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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问问。”江杳捏着手腕,转了转拳头,“但你要是敢骗我,你就完了。”
倘若段逐弦在他之前真的有过白月光,他作为现任爱人,多少会吃点小醋,多少会有些不是滋味,这是人之常情,但他不会太过介怀,毕竟青春期那会儿,他也曾短暂喜欢过别人。
但他无法接受段逐弦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大大方方是过去式,遮遮掩掩反倒有鬼,就好像月光依旧,余情未了。
段逐弦抬手,用掌心包裹住江杳微凉的拳头,抵在胸口:“我知道,如果骗你,你就揍死我。”
江杳抽出拳头,揣进兜里:“我改变主意了,不搞这么暴力。”
段逐弦挑眉:“对我这么仁慈?”
江杳下巴微抬,“嗯”了声:“揍死你要付法律责任,我没必要把自己赔进去,如果你骗我,我直接把你踹了就行,咱俩民政局见,也不浪费彼此时间,够仁慈吧?”
望着江杳骤然冷酷的表情,段逐弦一把将人拉入怀中,唇角扬起无奈的弧度:“那还不如揍死我。”
江杳作势用拳头砸了一下段逐弦的后背。
段逐弦夸张地闷哼一声,抱得更紧了。
江杳被迫将下巴搁在段逐弦肩头,没再说什么。
虽说他压根不信段飞逸的鬼话,段逐弦也在他面前表了态,但他心里还是留了个小小的疙瘩,挖也挖不走。
总之不太舒服。
*
回到屋里,佣人已经在餐厅摆好年夜饭后的酒桌。
段老爷子身体抱恙,先回另一个清净的小园子睡觉去了。
乌泱泱一大群人围着长桌落座,焦点依旧是段逐弦,不少人想知道老爷子方才叫段逐弦上楼做什么去了,变着法地旁敲侧击,你方唱罢我登场。
虽说江杳就坐在段逐弦身边,但几乎没有长辈主动同他搭话,仿佛视他为无物,像是在刻意地排挤冷落他。
他早知这群自诩菱北老贵族的人看不上他外地来的江家,没有傻逼打扰,正好他也乐得清闲。
他右手刷着手机,搁在膝头的左手突然被抓住,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分说挤进他的指缝,略粗糙的指纹缓缓擦过掌心,挑逗意味很浓。
江杳视线依旧落在手机上,不甘示弱地翻过手,把段逐弦的手死死摁在下面,挑衅般碾了碾,等待对方用蛮力挣脱。
然而,段逐弦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撩人的痒意瞬间扩散开来,蔓延至心底。
江杳一时有些失守,下一秒,刚夺取主动权的左手又被段逐弦压了回去。
他内心直呼大意,不服气地分出半片目光扫向隔壁某人。
对方脸上还是那副假面般的稳重表情,谈吐得体,游刃有余地和长辈们周旋,却偷偷在桌子底下跟他调情。
他撇撇嘴,暗自评价了一句“假正经”。
这两年,段逐弦虽然势头很猛,让其他段家人措手不及,但在长辈面前,他总是一如既往保持着恭顺的态度,所以在他们眼里,段逐弦无论外表有多风光,底色依旧是段家那个最不受待见的小辈。
有人几杯白酒下肚,便终于憋不住心思。
“唉,要是思凯没被警察带走,咱们今年的聚会还能更热闹些。”
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忽然面红脖子粗地感慨。
江杳眉梢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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