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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棋思忖道:“他给你告白的时候,你什么感受,反感?”
“也没反感。”江杳顿了顿,“但就是一想到跟他谈情说爱的场面,我就浑身别扭,我跟他昨天晚上才刚和好,连哥们都没还做熟呢。”
那你俩做死对头的时候还直接结婚了呢……
但这话陈一棋没说,他知道江杳这人虽然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通透,之所以陷入纠结,无非是过不了心里那道横了十年的坎。
陈一棋问:“他要你限期给他答复了?”
江杳:“没。”
陈一棋愣了愣:“那他还挺贴心。”
贴心个屁,就知道给他增添烦恼!
某人要是真摆出一贯强势的态度,逼他回应甚至答应,他肯定当场就拒绝了,何至于这样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晃悠?
陈一棋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俩这么胶着也不是个事,先冷静冷静吧,最好能分开个三两天。距离是最好的分析试剂,看不到他的时候,你要是三不五时地还能想起他,那恭喜你,你被他拿下了。”
江杳正要说话,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段某人”。
他是趁段逐弦午休出门的,这会儿接到电话,没来由心虚。
他抓起手机大步走到外面,寻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接通:“有事?”
“我听到音乐声了。”对面顿了顿,“你在会所吧。”
江杳:“……”
应该走远点儿再接的。
江杳摸着鼻尖道:“是陈一棋约的地方。”
身后跟出来透气的陈一棋满头问号。
电话里,段逐弦笑了笑,声线略沙哑:“你好好玩吧,不用管我,”
“谁管你……”江杳下意识反驳,尾音却低低地融进气音里。
之前段逐弦摆出联姻的条条框框,不让他来会所消遣,他只想和段逐弦对着干。
可段逐弦突然这么一大度,还病殃殃地冲他笑,他反而有种负罪感。
两厢沉默的间隙,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很快又强行忍住,怕被发现一样。
江杳眉头一皱。
白天还好好的,这会儿听着,怎么好像感冒加重了?
电话挂断后,江杳对一旁吞云吐雾的陈一棋道:“我得回家一趟。”
陈一棋毫不意外地摆摆手:“回吧。”
他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便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这个好兄弟,生来就是被段逐弦吃死的命,从十年前到现在,根本救不了一点。
*
江杳开着车,飞驰电掣回到家,段逐弦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银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折射出锐利的光,唇角绷出一道冷淡的直线,压根没有电话里那种虚弱感。
“烧退了吗就开始工作?”江杳大步走过去,抽走段逐弦手里的文件。
“退了。”段逐弦抬头,压在冰冷镜片下的目光却意外柔和。
江杳不放心,拿来体温计亲自给他量了一遍,36.7度。
但江杳还是没把文件还给段逐弦,抱在怀里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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