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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喝酒没意思,两人最终挪去了连廊边的露天休闲区。
“从家里搬出来还习惯吗?”江琛问。
“凑合吧。”江杳道。
“我还担心城北这块太偏,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不适应。”江琛眺望偌大的庭院,被灯光照亮的眼中多了几分柔和,“不过现在看来,还行。”
江杳六岁那年,遭到江家竞争对手绑架,被关在漆黑的破厂房里两天两夜。
救出来后,吓得都不会说话了,做了好几个月的心理疏导,好在后期恢复得很好,只落下了一个怕黑的毛病。
江琛哂笑:“段家那小子看着没什么人情味儿,表面功夫还挺足的。”
“他不知道。”江杳淡淡地说。
这是他讳莫如深二十年的秘密。
平时伪装得很好,就像鱼类从不轻易暴露柔软脆弱的腹部,时刻拿反射光线的鳞片小心盖着,尽可能与水色融为一体。
连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陈一棋都不知道,他更不会去跟段逐弦说,他还没蠢到把命门往对头手里送。
不过。
江杳环顾了一下四周——
象牙色的树木繁花,珍珠白的石桥流水,覆雪般的青石小径,仿佛凭空盛开的一场光的典礼。
对正常人而言,这座房子似乎的确有点亮过头了。
两人都没继续纠结这事,很快转了话题。
江琛问江杳:“你把我来你这的事告诉爸妈了?”
江杳也不藏着掖着,点了下头。
江琛“啵”的取出红酒塞,略烦躁地说:“你可千万别学他们教育我,不然揍你。”
这话听着耳熟,好像在十几年前就从他哥嘴里听过,江杳有点儿无语,“啧”了一声:“江琛,你是不是叛逆期滞后了啊?”
江琛抿了口酒,幽幽道:“被婚姻的牢笼关久了,是你你也叛逆。”
这话说得感慨万千,听在即将踏入婚姻的人耳朵里,或多或少还是触发了一点波澜。
但想到自己的任务是规劝江琛,江杳摸摸鼻子,特别违心地说了句:“结婚哪有你说得这么可怕?”
“你小子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看来哥要给你好好科普一下了,别到时候连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只有被人家吃干抹净的份。”
江琛一口闷完杯中的酒,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细数结婚的几大罪状。
但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到连衣品冲突都搬上台面,发散成一篇小作文。
林林总总说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吧,听得江杳耳朵都起茧子了,才终于做出总结:“爱不爱的倒没什么,主要是生活理念不合,而且她这人领导做惯了,对内对外管控欲都强,你看看我,像是需要被管理的样子吗?”
江琛边说边自信满满地拍胸脯。
江杳瞥了眼江琛皱皱巴巴的衣领,窝在藤椅里打了个哈欠,一针见血地点评:“有人帮忙打点生活还不好?你这么挑三拣四的,难怪嫂子烦你。”
江琛不以为然地哼了两声:“就知道你个小屁孩听不懂,不过以后你就能体会了,可别怪哥没提醒你啊,你家那位更是重量级,比你嫂子还不好对付。”
谢谢,已经体会很多年了,不用提醒。
江杳仰头喝完半罐啤酒,修长的指骨一节节收紧,微笑着捏瘪易拉罐。
面前石桌上的空酒瓶越堆越多,红的黄的白的都有,主力军是江琛,江杳拦都拦不住。
他哥以前其实不怎么喝酒,也没那么多车轱辘的废话,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倒像是真的被失败的婚姻磋磨透了一样。
扫光桌上的酒后,江琛还想再买点酒回来,被江杳强行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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