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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了好久,还是带着酒,躲到了西宫的这个破烂房屋里。
房屋像个四面漏风的囚笼,他被锁在里面,无助又恐惧地打着哆嗦。
金乌从窗户跳进来,踩在桌子上,喵呜喵呜地嘲笑他。
他很生气,气金乌和自己一样无能。
不会讨人欢心,所以才会被扔掉被送走,一次又一次的。
所幸,金乌只是一只猫,它不知道什么是被遗弃,总是能高兴地扬起尾巴,喵呜喵呜地叫着。
可是他知道啊!
一次次被推远,心也一次次撕裂,有血淌出来,可他偏偏找不到裂隙,只知道疼。
可疼又有什么用?
他总是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看不懂眼色讨不得欢心。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无论怎么努力,最后的结果还是被遗弃!
他做过无数的梦,梦里的颜喻上一刻还在宠溺地对他笑,下一瞬就视他如恶心的蛆虫,他仓惶地伸手,想问为什么,他可以解释的,可颜喻总是在他即将抓住时消失,不给他任何机会。
所以,当看到颜喻走进来,还带着罕见的,让他足以陷进去的关切神情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离得远一点,千万不要忍不住试图触碰,因为那样颜喻会消失的,会厌恶他的。
可颜喻主动触碰,没有消失。
他终于惊觉,这不是梦。
眼泪终于失控,倔强地往外涌,他懦弱地承认自欺欺人,他放不下,永远放不下……
脊背被轻轻顺过,属于颜喻手心的温热穿过衣物,熨烫着里里外外皆被冻僵的身体。
顷刻间,寒冰消融,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林痕紧紧抿着嘴角,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得到了块糖的小孩,惊喜之余又忍不住畅想,若是自己继续好好表现,会不会就会被赏给一块更大更甜的糖。
虽然颜喻从始至终都没给他希望,甚至连安慰的话都没有,但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哪怕只是一线希冀,都足以让他从灭顶的窒息中挣扎着,喘口气。
林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金乌见他醒来就把脑袋凑了过去,可左等右等,林痕就是不伸手摸它,它气得“喵呜”一声,跳下床跑了。
被它压在身下的玉佩就这样突兀出现,闯进视线,像一支锋利的箭,正正好命中和煦春日里的烈阳。
下一瞬,归于永夜。
绝望又漫上来,扼住咽喉,林痕又开始喘不过气了。
他颤着眸子,目光想落又不敢落,刚刚扬起的希望顷刻间推翻得彻底,林痕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人用斧头砍去一块。
原来这么疼。
宿醉的余威虽迟但到,林痕捂住自己的脑袋,心想还是醉了好。
可惜他已经醒了,醒得彻底。
他麻木地穿衣洗漱,踩着要越走越不稳的步子往回走,然后,他看到了御书房前,跪着一个佝偻的身躯。
杨喜正愁眉苦脸地劝着对方,见他出现,愣了一下,俯身对对方说了句什么。
对方身子一僵,转过头来,苍老的面容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沟壑,灰白的头发用以素簪束着,碎发散落,被风一吹就乱了彻底,沧桑至极。
成鸿年哆嗦着嘴唇朝林痕行了个大礼,待林痕走近,他才递上折子,道明来意:“陛下,老臣年过耳顺之年,这院首之位也当得越发力不从心,故自请辞去太医院院首之位,回归故里,还望陛下恩准。”
林痕接过成鸿年乞骸骨的折子,大致扫了眼,清一色的官话。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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