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杜婕妤好心态地要跟上前去,就听云贵嫔淡淡道:“仪嫔还没来。”
杜婕妤和徐贵嫔对视一眼,心底都有点苦笑,她们只是出来散散心,一点也不想参与到云贵嫔和仪嫔的争斗中。
周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她没来就没来,还让我们等她不成?”
她不是傻子,也知道云贵嫔和仪嫔的龃龉,但关她什么事?
云贵嫔冷眼看向周嫔,周嫔可不怵她,她还准备趁着天色未彻底暗下去时,去挑匹好马呢,可没时间在这儿和云贵嫔折腾,她直接道:
“云贵嫔想等仪嫔一起,自己等着就是,可别拉着嫔妾们一起。”
这次出来的妃嫔,也只有周嫔和仪嫔位份比云贵嫔低,周嫔惯来是个炮竹的性子,仪嫔恩宠也和云贵嫔不相上下,
() 云贵嫔想耍威风,也得看有没有人乐意搭理。
周嫔撂下这句话,不管云贵嫔有些青白的脸,冲着敬妃等人服了服身子:
“娘娘,咱们快走吧,待会天都要黑了。”
敬妃掩住唇笑了笑:“你啊,还是这么急性子。”
没人在乎周嫔对云贵嫔的不敬,敬妃仿佛只听见了周嫔的一声催促:
“时辰是不早了,各自都回去吧。”
杜婕妤和徐贵嫔都没意见,彼此对视一眼,跟着敬妃娘娘一起转身离开。
云贵嫔僵硬着身子,她站在原地许久,见其余人当真不管她后,差点气得红了眼。
她只觉得邰谙窈和她犯冲,从邰谙窈入宫后,她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雅杏也哑声,许久,她才低下了头:
“主子,咱们也回去吧。”
四周都有禁军,适才的一番吵闹,已经叫人看了笑话。
云贵嫔僵直了身子,没有拒绝,被她扶着朝敬妃她们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四周没了人,她的情绪也终于冷静下来。
一个周嫔,仗着家世不菲,居然也敢和她呛声?
她低声忍不住冷讽:“别人怵她周家,对她忍让三分,她当真觉得她是个人物了。”
周家在文人中是有一番根基地位,但她一入宫就能拔得头筹,自然也是家世起到了作用,她祖父是三朝元老,父亲也是官任三品,兄长更是担任天子近臣,她还不曾把周嫔放在眼底。
云贵嫔闭了闭眼,她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凉意:
“哥哥应该也来了围场,待回去后,你替我给哥哥传个口信。”
围场比宫中的规矩要宽松得多,像是云贵嫔,家中有人在京中做官,也有机会来秋狩的,也能难得地见一次家人。
云贵嫔低声说了什么,雅杏愕然,她有点不安:“主子三思啊!”
云贵嫔脸色沉了下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便只能忍着?!”
雅杏倏地噤声。
闻言,她就知道她劝不住主子了,心底再多的担忧,她也只能应下。
邰谙窈收拾了一番,不由得晚了点,但她一下銮驾,就知道了周嫔和云贵嫔的口角。
邰谙窈轻挑了下眉,她有点纳闷:
“我记得,我才入宫时,云贵嫔没有这么沉不住气。”
秋鸣低声:“奴婢也不知道,或许是受了刺激?”
邰谙窈掩住杏眸中的狐疑,刺激?
她没入宫时,良妃和赵修容的恩宠也是赫赫有名,那时的云贵嫔都能按捺住性子,怎么偏到她身上,就变成了这样?
她们被宫人领到帐篷中,她的帐篷离时瑾初不远不近,邰谙窈朝四周看了一眼,宫人有眼力见地替她介绍。
邰谙窈这才知道,她的帐篷在众位妃嫔中和时瑾初的帐篷离得应当算是最近的。
她有点讶然,这是谁安排的位置?
可
惜,没有人能给她解惑。
围场有林子,也有一条溪流,等汇聚到营地时,就成了片湖泊,水色清澈倒映着蓝天,如今日色暗下来,又飘了点湖绿色,煞是好看。
帐篷不小,里面能摆下床榻,提花帘隔开内室,外间有一张小榻,应当是给宫人守夜用,除此外,还有圆桌和数个凳子,从宫中带来的东西琳琅地摆在帐篷内一侧,五脏俱全。
绥锦见她睡了一路,也猜到她不会再困,待东西收拾好后,提议道:
“奴婢见围场内的风景尚好,不如主子出去转转?”
邰谙窈也正是精神,她没有拒绝,杏眸弯弯:
“好。”
她这次出来没有带小松子,而是将小松子留在宫中看守,而且,邰谙窈眸中闪过一点晦暗,她离宫的这段时间,宫中也许会很热闹,闻乐苑没有人在可不行。
秋鸣从外面进来,恰好听见她和绥锦的对话,眼睛一亮:
“奴婢来时,听说周嫔去挑选明日要骑的马了,主子要不要也去一趟,免得好的都被挑走了。”
邰谙窈和绥锦被她这话逗得想笑。
宫中挑出来给她们这些妃嫔的马驹惯来都是最好的,也是最温顺的,自然没有被挑剩下的就是最差的说法。
最终,邰谙窈还是没有拒绝秋鸣的提议。
围场风大,绥锦将她的披风换成了鹤氅,青黛色的鹤氅将她整个人都裹起来,帷帽有点绒毛,裹着她脸时,将她脸又衬得小了一圈,她杏眸姣姣,肌肤格外白皙,欺霜赛雪,站在人群中格外出挑显眼。
等邰谙窈到达马厩时,马厩四周一片热闹。
周嫔被她的宫人拦在马厩外,不断地伸出头去看,有宫人拎着灯笼,好声好气地劝着:“马厩内不干净,省得脏了主子的衣裳,您在外面等着,奴才进去给您挑成不成?”
周嫔也知道分寸,没有非要进去,不过她挑了一通,都没有喜欢的,不由得有点蔫吧。
余光瞥见邰谙窈时,周嫔毫不掩饰地露出一抹愕然:
“你也来了?”
邰谙窈没在意她的态度,对她弯眸笑了笑:“周嫔选好了么?”
“没呢,”周嫔郁闷,“都是些小马驹,一点也不威风。”
她的宫女念景一脸苦涩和无奈。
邰谙窈不懂这些,大致也听得出,她是嫌弃这些小马驹过于温顺。
周嫔扫了一眼邰谙窈,她轻哼了声:“不过这些都挺适合你的。”
“喏,那匹。”
周嫔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匹全身白色的小马驹,她偏过头,不看邰谙窈:“那匹是这里面最温顺的一个,你身子骨弱,可别逞强,省得给人添麻烦。”
绥锦皱了下眉头,她很少陪主子出来,经常都是守在殿内,还是第一次接触周嫔。
她只有一个感受——这位周嫔说话真是难听。
好好的一番话由她说出来,只叫人觉得刺耳,绥锦有点疑惑,这周嫔在宫中真的不会得罪人么?
邰谙窈也看了眼周嫔,即使听得出周嫔的好意,但她杏眸情绪还是淡了些许,她轻抿唇:
“我在这方面不如周嫔懂得多,便听周嫔的。”
她这般的好脾气,倒是让周嫔有点不自在,后悔话说得有点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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