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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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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一连两三天再没见过赵懿,他呆在昭华殿里修养,再没用过冰块,周身觉得发冷,一到晚上就尤为严重,自己缠绕棉被也难解忧患,一连好几天,而且体力使用过度的坏处全都蹦了出来,腿酸腰乏,酸涩难动,像是自己在醋里面滚过一回,而且手心破了皮沾了水,一直作痛,用药将养着,吃饭都很困难。

空月几个宫人全围着他转,一边转一边在一边骂赵懿,晚上惦记他疼,也守在床边不得安生。

苏佑头一次亲切感受到伴君如伴虎,心下更加想要出宫回家,然而又见不到赵懿的面,自己心急如焚,寝食难安,看着颓败许多。

空月则在一边劝慰,以为他是被赵懿所伤,很是心疼不忍。

直到端午节前一天,苏佑还在用午膳,突然议政殿的太监首领传唤他,他以为赵懿要放他离开,心头一喜,连忙放了自己的碗筷,腿脚吃力地走去议政殿,空月还想开口劝阻,奈何苏佑喜形于色,她难以开口,只能上前搀扶他,直到走到议政殿门口。

这次苏佑被拦在门外,被规规矩矩的通传了一遍,他才被放了进去,苏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走得稳却很慢,议政殿的内里慢慢在眼前展开,赵懿坐在餐桌上用膳的模样也渐渐显现和出来。

然而随即从旁边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苏佑又再往前进了一步,才看清真正的模样。

却是,赵懿坐着用膳,林柔雨穿着锦绣段宫女衣,面容粉黛娇娥,正在眉眼温柔细致地给赵懿布菜,苏佑错愕半晌,觉得原著进展果然很快,两个人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现在居然就已经贴身伺候了。

“苏爱卿来了?还不行礼?”赵懿冷睨一眼,开口也不含情面。

苏佑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肢体过于发酸,自己手脚僵硬地跪下行礼,所以跪下后绷直身体肌肉,几乎像是掐进了身体里的一缸醋里,分外酸涩,他实在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苏爱卿可是对跪下行礼有什么异议?”赵懿看着苏佑的动作干/涩,皱了眉,心情烦躁难耐,问道。

“微臣,微臣不曾有任何异议。”

“那苏爱卿可知朕传唤你过来,所谓何事?”

“微臣,微臣不知。”苏佑还真不知道,明天就是端午节宴席,会发生剧情点上摄政王培养的刺客刺杀皇帝,而林柔雨舍身相救这一段。

但是前前后后,没有苏佑的只字片语,也就是说剧情点上没他,他这还真不知道赵懿的的想法。

“柔雨是朕的贴身宫女,端午佳宴上缺少一个贴身侍卫,她说同你交好,又见过你身穿侍卫制衣,朕想让你充作这一位贴身侍卫如何?”他说的漫不经心又轻佻,似乎是件极其随便的小事。

苏佑愣住,十分摸不清头脑。

虽然说这礼部官员兼职侍卫也不是荒唐事,哪个朝代都有先例,更有礼部闲职官员凭此立功从此平步青云。

但他手无缚鸡之力,走两步就累,别说舞剑弄枪,击杀退敌,这贴身侍卫于他哪点都不符合,而且最重要的事,他站在皇帝身边,他与摄政王又该如何相处。

所以他对于赵懿突然杀出来的这一条命令很是不解,疑惑茫然地看向赵懿,颤颤巍巍着有些不可置信。赵懿却眼神闪躲了一瞬,捏着筷子的手用力,心头像是被猫挠一般作痛作痒。

“如果你完成了,朕就许你出宫回家。”赵懿说。

苏佑顿时没有疑惑了,心头大喜,自己抬眼时眼神都发亮:“微臣定当万死不辞!”

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什么摄政王,在回苏家面前都十分的不值一提,现在已经越来越临近他的结局点,他想多和苏家人相处,而且现在和林柔雨打好关系,为日后苏家可以得到庇佑。

反正他在李敦庭和赵懿之间所扮演的角色分外的无关紧要,两方人都不会为他这个小角色而大动干戈。

“即如此,那便退下吧。”赵懿挥了挥手,苏佑又连忙站起来,但是却动到了酸涩的关节,自己险些站不住,自己行了礼,立刻转身退下了。

苏佑一走,赵懿脸色立刻冷漠下来,周身阴沉,林柔雨守在一边识相的没有凑上去,良久,苏佑都已经看不见身影,赵懿才开口说:“你也退下。”

“是。”林柔雨也退下,赵懿一个人面对着满桌的菜肴,轻阂眼睑,自己气得郁结凝滞刚刚苏佑眼中的欣喜他看得分明。

却是,如此的不情愿吗?

赵懿捏紧了拳头,没有任何胃口,让人把午膳撤了下去。

........

端午节是大齐为数不多的国定节日,倒不是说为了祭奠先辈屈原傲骨,而是大齐国起国于北方中原地带以西,乡土风俗都较为贫瘠,信奉的不是佛教或者道教,儒家思想也不曾有过,他们信奉的是婆娑女神,被成为神女姆妈,然而大齐建立后,开国皇帝为了经济复苏和教化子民,这才剔除原有信仰,遵循汉化。

但是大齐皇室还是信奉婆娑女神,林端被奉为祈国圣子,便是要终身侍奉婆娑女神,以自身换取百姓山河安定。

这法定节日都是普天同庆,山河数万都一同过节,皇宫大摆国宴,大大小小官员都需进宫庆贺参拜,庞大宴席是一月前皇宫就在筹备的,饶是如此,当天也还是忙得团团转,林柔雨掌了权,上上下下指挥得不可开交,苏佑在一边穿了朱红锦衣白蟒袍提了一把轻刀发闲,自己过意不去,会伸手帮忙搬点东西。

然而他却太高估自己身体的恢复程度,提了一只花盆还没走一段路,就腿脚酸软,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作势就要摔在地上,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然而却突然伸出来一只修长大手,将他抱住,生生接下了他,连带着那只花瓶都没有摔落。

他错愕睁开眼,随即便对上祈国圣子那双端正清明的眼目,白发如雪,长身如松:“微臣,微臣,见过国师。”苏佑立刻挣扎着脱离林端的手臂,自己站起身,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微臣失礼了,还请国师见谅。”

“无事,你可还好?”林端看着苏佑唇红齿白,锦衣束身,清爽精致的嫣然少年郎,垂了眼,不敢再看,开口声音透着一股玉质一般的冷。

“微臣无事,微臣只是被石子磕绊,所以才走路不稳而已,多谢国师相救,微臣告退。”苏佑不想和林端多纠缠停留,国师灵智通天,他怕会被林端看出点什么。

“不必......”如此着急,林端还未说清楚话,苏佑便转身走了,自己抱着花瓶走得仍旧吃力。

就这么不愿意同他交谈?

林端低头看了眼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刚刚触碰到的绵软纤细触感犹然在手心留存,透过神经在心间轻易扣动拨响。

他微微皱了眉。

他的腰怎么如此纤细。

又如此的柔软。

会有男子如同他一般吗?

林端沉思,然而没过多久,他随即轻微皱眉,收揽了手心,自我厌恶非常,他居然如此肮脏污秽。

对一个小人想入非非。

他实在罪孽深重。

数月经梦,夜夜难以排解,又日日跪在婆娑女神像前忏悔净心,终于梦净心宁,本以为自己已经褪去污念。

可今日......分明告知他一起皆是虚妄徒劳。

只见了一面,只是一面而已。

他却又是燥心难消。

怎会如此?

林端掐了佛珠,走进清凉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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