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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有点良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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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贤取过自己的那一份合同,装进包里。

谢放出声道:“魏先生,我送您。”

魏贤将包扣上,哪里敢劳烦这位爷,拎起包,忙道:“二爷,留步。您忙您的,我自己出去便成。”

谢放笑道:“不忙,不过是几步路的事情。”

二爷坚持,魏贤也便不好推辞,“如此,便有劳二爷了。”

在谢二爷的陪同下走出包间,魏贤攥着手里的公文包,唇角极力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太过得意忘形。

只要凭借这份合同以及他包里二爷的亲笔信函,他便可上春行馆,去二爷的账房先生那里领到足足四位数的佣金!

这让魏贤如何不兴奋?

有了这笔钱,他便可置地,为家里人盖一间更大的房子!

谢放将魏贤送到门口,在魏贤推开门出去之前,出声道:“魏先生,南倾有几句话,想要同魏先生说,还希望魏先生不要嫌南倾啰嗦才好。”

收起心里头的兴奋,魏贤恭敬地道:“二爷您说。”

谢放低声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志杰是个多疑的性子,他行事狠辣。

待他回过神来,我想他定然会察觉出什么。以南倾之见,魏先生最好早日同赵先生商议,携同您二位的家人离开此地,暂避祸端。”

魏贤一愣,这才知晓二爷方才坚持送自己,不仅仅只是出于涵养同礼貌,更是为了提醒自己。

更甚者,魏贤怀疑,二爷是不是知晓……他最近在看地,打算盖房子。

像是二爷这一类的人,消息大都十分灵通,那么康少呢?

想到自己最近自己找人看地的举动,很有可能被人报告到了康少的耳里,魏贤后背不由地直冒冷汗。

康家如今是落寞了,可康少若是要找人报复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是他太过大意了!

魏贤感激地朝谢放拱手作揖,“多谢二爷,二爷说的话,魏某记住了!待魏某回去,定然同友人商量两家去留之事。”

谢放深知,举家离开自己生活几十年的地方,并非易事。

谢放之所以提醒魏贤,一则自是不希望魏、赵二人乃至他们的家人因他有性命之忧,二则,没有证人,便是志杰调查后,怀疑同他有关,也只能不了了之。

康志杰那样的十足小人,若是被逼急了,定然是什么疯狂的举动都能做得出来。

他打算将符城作为他实业开始的地方,自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魏先生同赵先生率家人离开此地,无论于他,还是于魏、赵两家,都是最佳方案。

谢放亲自魏贤开了门,“好。魏先生请——”

魏贤一再作揖,告辞离去。

魏先生离去后,谢放关上包间房门。

转过身,对上方庆遥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未等他开口,但听方庆遥有些窘迫又有些慌

张地保证道:“二爷请放心(),今日之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同阿笙绝对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往外说出去半个字!”

这包间一共也就这么大点地儿,无论谢放同魏贤两人的声音压得有多低,方庆遥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再一个,这两人声音也未刻意放低,方庆遥便是装什么都没听见都不成。

似是二爷连同这位魏先生还有一位赵先生给那位康少设了什么局。

康志杰砸过他的店,还伤了他的腰,害他静养了好几日才好,如今康志杰被设局,方庆遥听着自是解气,可多少也有些心慌。

他如今可算是知情者之一了,回头要是走漏了消息,二爷头一个怀疑他到他这里来可如何是好?

不若提前“投诚”。

阿笙的认知里,就压根没有“往外说”说这个念头,听了爹爹对二爷的保证,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跟着爹爹做出保证。

嗯!他也不会往外说的!

谢放瞧见方庆遥同阿笙父子二人严肃的模样,轻笑出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南倾对自己的识人眼光还是信得过的。”

方庆遥听后多少有些尴尬,总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似乎都没能逃得过这位的眼睛。

心里头多少也有些松一口气。

谢南倾行事虽说不像那位康少那样狠辣果决,可人家的身份,他惹不起。

万一到时候真闹出什么事,他可担不起责,还不若像现在这般,将话给说开。

谢放从袖子里取出几卷钱:“今日之事,有劳方叔。这是给您的佣金。”

方庆遥日日同钱打交道,便是没有将这几卷钱给摊开,一一数过,也知晓大抵的数目!

二爷递给他的这几卷钱,数目可不少!

方庆遥忙推辞道:“二爷,使不得。刚刚方某亦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做个见证,举手之劳的事。往后您只要多多光顾方某的小本生意就可以了。这钱我不能要。”

“之前志杰不是派人砸过您的店,您人也受了伤?我此番低价收购他的纺织厂,便是我什么都不做,转手将这厂子卖出,亦可得一笔不菲的转让费。

同那笔转让费又或者厂子日后所带来的效益比起来,这笔佣金实在微不足道。况且,我先前说过,阿笙帮过我一个大忙,这笔佣金,也是作为对他的答谢。还请方叔收下,勿再推辞。”

谢放将手中的几卷钱,再次往方庆遥身前递了递。

方庆遥并不意外,二爷知晓自己前阵子被康志杰砸了店的事情,他意外的事,这事过去有一段时日了,二爷竟然还记在心上。

不但记在心上,还……还用这种方式,一举补偿了他从康志杰那儿蒙受的损失。

只是因为找他做个见证人而已,竟是方方面面都思虑得这般周全。

这个谢南倾……

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行事竟能这般周全俱到,往后只要不行差踏错,染上什么不该然的嗜好,他日定然能独当一面!

() 便是方庆遥自己都未曾察觉(),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光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对于谢放的印象已是大大改观。

方庆遥将钱收下,感激地道:“如此,方某便不再推辞,谢过二爷。”

谢放:“方叔客气。南倾还有事,先行告辞。”

如今合同已经拟定好,那纺织厂算是真正地属于他,所要忙的事情自然还有很多。

“哎,好。您慢走。”

方庆遥亲自送谢放到门口。

谢放道:“方叔留步,让阿笙送我便可。”

魏先生在这里用过餐,包间方庆遥一直都还没机会找人收拾,想着二爷既是赏识阿笙,索性对阿笙道:“也好,阿笙,替爹爹送送二爷。”

阿笙点点头。

方庆遥出去叫伙计上楼上包间收拾桌子。

阿笙陪着二爷下楼。

走出包间,阿笙便同二爷比划道:“恭喜二爷!”

阿笙的眼睛晶亮,脸颊绽开一对酒窝,可见真的在为二爷高兴。

方才在包间,阿笙便想对二爷“说”这声恭喜了,只是因着爹爹也在,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开口”。

谢放:“多谢阿笙。敢问少东家近日是不是一直都在忙?老先生夸你课业交得及时,画技亦精进不少,只是似乎很忙,总也不见你亲自上春行馆交作业,每回都是让福旺转交。

小石头更是巴巴等着你去找他玩,只是始终没等到他的阿笙哥哥过去找他。”

阿笙左右看了看,拉着二爷,躲到边上一个无人的包间前,食指点在唇上,转过脑袋,看了看他们先前出来的那个包间。

阿笙回过头,对上二爷含笑的眼神,脸颊蓦地一烫,忙比划着,解释道“爹爹不知道我跟着先生学画。爹爹……不是很赞同我学画……”

阿笙之所以拉着二爷躲进包间,就是怕他跟着老师学画这件事,会被别的伙计给听了去,告诉爹爹。

届时,爹爹定然会反对。

这一层,倒是谢放一时未想到的。

谢放拱手作揖:“是南倾的疏忽。我同阿笙道歉。”

阿笙赶忙摇了摇头,“只是小事而已。”

哪,哪里需要二爷同他道歉。

听说老师同小石头都想念自己,阿笙比划道:“近日是有一些忙。还请二爷回去后转告老师还有小石头,待我寻个一天休假,休假那天,一定去探望老师同小石头。”

谢放睨着他:“只是前去探望老先生同小石头而已么?”

阿笙耳尖发烫,“嗯,还,还有二爷……”

“嗯,算小阿笙还有点良心。”

鼻尖被轻刮了下。

阿笙脸颊红透。

“哎?那位不是谢二爷吗?”

“可是好久没见到谢二爷露面了。”

“是呢。听说是惊蛰前后病了一场,那之后就鲜少在各大酒楼见到这位爷了。”

() “好像还真是这样。难怪,最近都怎么见到二爷。”

阿笙同二爷两人一起从楼上包间下来,两个人瞧上去“有说有聊”的。

有客人压低了嗓音,同桌上的人小声地交流着:“二爷同阿笙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瞧着,阿笙的手势,二爷似是都看得懂?”

“多半是都瞧得懂,你没瞧见,阿笙一比划完,那位就回应了,这要是瞧不懂,哪里能反应这么快。”

大力送茶水的时候,听大厅里其中一桌的客人议论谢二爷同少东家,笑着搭了一句,“几位爷有所不知。二爷在春行馆养病期间,可是隔三差五地点我们的外送,都是我们少东家送过去的。

许是因为这样,一来二去的,二爷就对少东家的几个手势都熟悉了。”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有客人将大力给叫住,进一步打听道:“哎?大力,你说二爷养病期间,都时不时地点你家外送?”

“对啊。只不过那个时候二爷点的外送也大都是以清淡为主。现在许是身体终将养好了吧,便亲自上我们长庆楼吃饭来了。”

“哎呀。这生病都不忘点长庆楼的外送。大力,你们乔师傅的手艺,可真是让人惦记啊。”

“你还别说,我要是有事去省城,最想念的啊,还是我们乔师傅的手艺。噢,对,还有阿笙做的点心。那个枣泥山药糕,我带了一份去给我省城的亲戚,便是他们都争相夸奖呢。还让我下回再带一份去。”

“你还别说。阿笙做的枣泥山药糕,我家丈母娘都喜欢。说是不会甜牙,还开胃。他后头做的那几样点心,也好吃!乔师傅的手艺是更不必说了,这不,哪怕对面今日开业,那么多人去凑热闹,我也还是拐到咱们店里来了。”

“哈哈哈,我不也是一样吗?”

大力听着客人们的交谈,心里头别提多高兴。

只要是老主顾们还是喜欢上他们家吃饭,他就不信,干不过对面的福满居!

方庆遥站在柜台后,数着二爷给他的那笔钱。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即便是事先猜到,二爷的这几卷钱数目不小,到底还是被这具体的数目给惊着了——

竟足足有一千块钱!

这一千块钱,都够普通人家一家五口人两三年的开销了!

这谢二爷……家底究竟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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