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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费力睁开眼,“孟秋文出来了?”
“嗯。”
“好,我起来了。”夏余意嘴上这么说,眼皮却一直在打架,甚至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风衣外套,往穆斯年怀里缩了缩。
见状,穆斯年忍不住轻笑一声,亲了下他的额头,轻拍他的背哄睡:“困了就睡。”
良久,等人睡熟过去,穆斯年将人放平,给他掖好衣服才出去。
见他独自前来,萧子华踮起脚尖,抻长脖子问:“哎,小衣衣呢?”
穆斯年:“困了,睡着了。”
听到这话唐影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穆斯年想不注意都难。
“有事?”
被毫不留情地拆穿,唐影忙收回目光,语气奇怪道:“没,就是觉得......你们在车上待的时间过于长了。”
“......”穆斯年对他对视一瞬,顺着他话道:“他挺难伺候的。”
唐影:“......”
伺候?伺候什么......
唐影瞬间想歪。
可下一瞬,穆斯年将话补齐:“睡觉挑地儿,困了却不敢睡,睡了很难醒。”
睡觉也不安分,真挺难伺候的。
不过这句他没说出来,只是稍微压了压嘴角,免得表情外露。
唐影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生怕方才心中所想的被看穿,于是他只能打哈哈掩饰道:“睡了好,睡了好,小孩子就是要多睡觉。”
“那什么......”他又突然转向孟秋文,“问出什么了么?”
孟秋文并无空暇管顾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他满脑子都是那条被黄管家赎回来的吊坠。
他有些魂不守舍,听到唐影问话才回过神来:“那条吊坠是我娘的嫁妆。”
“所以你娘拿去当铺当了?”萧子华摸了摸下巴,推断道:“那黄管家是去帮你娘赎回来了?”
他脑海中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可正当他要感慨黄管家的情深义重时,孟秋文突然打断他道:“对了一半。”
那条吊坠是孟夫人的嫁妆没错,却不是她当掉的,而是当年孟夫人偷偷离开孟家时落下的。孟司令想毁掉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干脆让人将她的东西收拾干净,能丢的丢,能当的当。
而这条吊坠,正是黄管家当年亲手当掉的。
时隔多年,孟司令重新寻他办事,答应他两个条件,其一是给他那不思进取的儿子一份长工,其二便是给他一笔不小的报酬。
黄师傅年岁已大,身子骨也不好,上哪都难以谋生,他仔细盘算过,那笔报酬正巧可以给儿子添一套娶媳妇用的新房,剩下的钱还可以将孟夫人先前被当掉的嫁妆赎回,给辞世已久的孟夫人赔罪,正好也了了他多年的念想。
孟秋文知道孟司令不待见他娘,却没料到他心狠到如此地步,竟然真的将他娘的东西处理了个干净,怪不得他后来再到孟家找,都找不到他娘生活过的一点痕迹了。
他没法客观冷静地讲述整件事,声线本来就冷,在提起孟司令时,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底部隐隐透着恨意。
唐影和萧子华一人搭着他一只肩膀,无声地安慰人。
穆斯年眼底也充满复杂。
与穆督军打江山以来,孟司令从来受人敬重,就连穆督军,在重要决议面前都得听听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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