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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真正重要的事情和人。
可他找到了,又如何?
Hela
钟煜缓缓启口,他没松手,又朝下靠去道:“我所想的一切,都曾与你相关,你想教崐仑的学生也好,外出也好,今后的路,我无时不刻地想陪着你一起走。”
“听山居这地方太冷,我总想着替你修一下。”
“你之前总是一个人,如今我有足够的本事了,可以替你冲在前面。”
“沈怀霜,你的一切、你的所有,我愿意拿出全部的东西,连同这颗真心都捧在了手上,来给你换。”
钟煜说到这里,沈怀霜心就像被扎了一个孔,血肉丝毫不剩地往外漏:“可是你不要,沈怀霜。”
钟煜眉心细微颤抖着,又颦眉,将眉峰压了下去。他极力忍住了颤抖,深吸了口气,又叹出:“你又能让我给你回答什么呢?连同今日你都在说这些不相干的话。”
沈怀霜嘴角撇了下去,剑眉下目光清明又坚毅,却是在眉头抽动两下后,几乎用气音回答:“子渊,有些事我迟钝,不代表我不明白……可很多事,都是无可奈何的。”
他快不能去看钟煜的眼睛,微低头,答:“谢小将军,兰陵,崐仑人,还有很多你前半生没有遇到的人,都会希望看到你有那样的一天。其实还有很多很多人都很在意你。”
“飞升不算什么大事,就像寻常离别,等你习惯我走了、再遇见足够多的人以后。”沈怀霜又低声叹了口气,“你也会觉得……我没那么重要了。我不过是你前半生遇见的一个人。”
殿里落下微不可闻的颤声。
钟煜的身形在颤抖了,他竭力忍住,又长吐了一口气,像是陷入了极沉的夜色,启口道:“沈怀霜,你当真无情。”
有滚烫的东西顺着沈怀霜的眼角滑落,一路淌下去,从温热变得冰凉。
那东西让沈怀霜觉得陌生,从前谁的离去都没有让他如此。他抬手触了触,撇下那行泪。
钟煜松开抱紧的臂膀,敛眉,再不肯看他:“毕竟要你情愿,比什么都难,哪怕事到如今你也不肯说点别的。”
沈怀霜眼角下的泪,倏地落了下来,他费力地眨了两下眼,低头看着地上洇染开的水痕。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应道:“你知道的,我们修的道义本来就不同。”
所有的一切,也都像变成了没有剑柄的薄刃。
最开始是钟煜握着剑身,刺穿了自己的手掌,沈怀霜也接了下来,弄得满手是血,磨得两个人都很疼。
但认识钟煜的时候,沈怀霜大部分的情绪是快乐的。
少部分焦躁,偶尔烦恼过,很少悲伤。
无数数不清的东西混杂在一起,沈怀霜终于明白了,那个东西原来叫做在意。
在意一个人、同他产生强烈的羁绊,那就会彼此愉悦、彼此痛苦。
等到夜色渐浓,灯火也通明了。
沈怀霜最后问钟煜一句:“如果你没别的要和我说的,我就走了。”
他见钟煜不肯看他,便也不再勉强去笑,从殿中走出去之后,他撑开了那把墨梅伞。
夜色里,白雪纷纷,雪下得很大又很密集。
沈怀霜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呵出的白雾,伸手接住了天际飘雪。他出身在川蜀之地,玄清门在高山之上,也从未看见过如此大的落雪。
他曾经说过,要和钟煜一起看一回雪。
如今,他在大赵见过很多次飘雪,也知道飘雪落在掌心上松软,并不让人讨厌。
他也记得,钟煜说过,大雪天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吃铜炉会很暖和,一定要一起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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