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神弃之子(2 / 2)
五条悟也干不出挤掉夏油杰,自己睡在奏边上的行为,但也不想一个人回去,“我今晚睡沙发,明天一早就带奏回去。”
“……那我给你找床被子。”
熄灯前,五条悟抱着被子在门口看了几眼,才转身离开。
脸上是夏油杰不能理解的笑容。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高兴?
之前不还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吗?
“他好像很开心……”夏油杰找了个话头对身边的少年说道,希望从对方的回应中找到答案。
神宫寺奏平躺下来,盖好被子,眼睫半敛,“可能是想到明天就可以和家人在一起了吧。”
“家人……奏觉得你和悟之间是家人的关系吗?”
“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家人这个词没什么问题。”
夏油杰闻言沉默半晌。
“说起来,夏油假期完全不回家看看吗?一个人在东京会孤单的吧?”神宫寺奏从没听对方提起过家人,觉得对方可能和自己一样对这个词没什么感情。
夏油杰也不隐瞒,语气还算轻松,“我从小和家里人接触的时间很少,他们不是出差就是应酬,家里很冷清,所以还不如不回。”
“夏油留在东京也挺好,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刷好感度也方便。
这话落在夏油杰耳里却有着额外的意味,他一手撑着
脑袋垂眸看向银发少年,垂落的黑发与银发交缠。
“奏想要经常和我见面?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神宫寺奏捏着被子挡住下巴,“夏油很好,就像……家人一样。”
夏油杰眸色深沉,低声道:“如果我没理解错这话的意思,奏是想和我成为家人吗?”
抬手在少年白皙的面庞轻轻抚过,理了理额发,嗓音如诱哄一般低沉微哑。
感受到温柔的触碰,神宫寺奏睫毛轻颤了下,抿唇道:“可以吗?”
“可以,我很乐意。”说完,夏油杰低头在少年额头啄了一口,然后伸手关了灯,“晚安。”
“晚安……”
【夏油杰好感度+2】
【当前好感度:70】
一夜无梦。
隔天一早,神宫寺奏是被系统提示音叫醒的。
【嘀——收到来自五条景义的5点恨意值】
【当前恨意值:10】
反应了一会儿,神宫寺奏才想起五条景义是谁。
前五条家主……谢谢你提供的恨意值。
等起来洗漱完,他从五条悟的话语间得知,今早前家主给他打了通电话,但是被五条悟臭骂了一顿。
估计是把自己和儿子反目成仇的怨恨都归咎于神宫寺奏了,这就是那5点恨意值的由来。
五条悟早上去买了早点,夏油杰也省得忙活了,三人吃完便在公寓楼下互相道别。
“你安心去上班吧,夏油,我和奏想起来的话会过来看看你的。”五条悟拉着行李箱,脸上笑意自得。
夏油杰对他敷衍地笑了笑,转头对奏说:“奏会常来看我的,对吧?”
“毕竟我们是家·人呢。”他在家人两字上着重发音,说完瞥了五条悟一眼。
神宫寺奏没有反驳,淡定地点点头。
“谁和你是家人呐?我们关系有那么好吗?”五条悟却不爽了,面露鄙夷,从后面揽住奏的肩,仿佛要和对方划清界限。
夏油杰轻笑一声,“我是在和奏说,和你自然没什么关系。”
五条悟被他挑起了胜负欲,“我和奏才是家人,你这算插足!”
“可是奏同意了呀。”
“真的吗?!!”
神宫寺奏不嫌事大地点头:“嗯,不可以吗?”
五条悟……被当场击溃。
夏油杰没有多聊,和二人道别后便独自去兼职了。
没多久,五条悟带神宫寺奏来到对面的公寓,里面早就请人收拾好,只要把行李放好便没什么事了。
虽然对方才的事有些不满,但五条悟还是更在意奏的想法。
“奏,你为什么觉得夏油是家人?”五条悟坐在银发少年身边,眼睛留意着对方的反应,“就因为他靠谱?”
神宫寺奏理所当然道:“夏油对我很好,就像家人一样。”
五条悟抬手托着下巴,对此无以反驳,迟疑
地问:“就,只是家人?”
“嗯。”少年没有犹豫便给出回应。
五条悟还没松口气,就听对方笑着继续道:“就和悟一样。”
“…………”
这句天真无邪的话语如同一柄尖刀刺进了五条悟的心口。
他在奏眼里……和夏油一样……
只是家人……
默默擦掉不存在的眼泪,五条悟强颜欢笑道:“奏和我生活了那么久,感情肯定比夏油深,怎么能一样呢?”
神宫寺奏表面毫不自知地给出了致命一击:
“是吗?”
“……”
五条悟的血条只剩下一点血皮,抹掉嘴角不存在的血迹,使出了杀手锏:“可是昨天奏把我的初吻夺走了,难道这不是我对奏是特殊的铁证吗?”
而夏油杰是因为他的失误才亲上的,意外和主动的差距能说明一切。
“那是因为悟太烦了,我想让你安静点。”神宫寺奏一句话击碎了五条悟最后的一丝幻想。
“…………”
输了……他们都输了……
奏的心固若磐石,就好像没有一点浪漫细胞一样难以撼动。
这样一来,不就跟夏油杰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吗?
他曾经的优越感完全荡然无存了啊!
五条悟不肯认输,打算在这个假期好好展开攻略,满心壮志还来不及发挥,就被委派下来的祓除任务砸了当头一棒。
“一年级放个假还不让人清净,逮着个人就使劲压榨,啧……”接到通知后,五条悟郁闷地吐槽了句。
神宫寺奏在一旁附和:“确实,上面的人太过分了。”
之后,五条悟隔三差五就要出任务,刚好和夏油杰出任务的时间错开。
需要照顾的神宫寺奏就在二人间辗转来回,两边得好感度并不冲突。
直到假期结束,他们都没有如愿好好放松一下。
唯有神宫寺奏稍有成果。
【五条悟好感度:86】
【夏油杰好感度:78】
好感度最为直观,这样基本能确保对方不会背叛他。
转眼就要开学了。
春天的脚步紧随着踏入,沉睡的樱花树逢时苏醒,枝头开满了淡粉色的花蕊,稍稍吹来一阵风,便下起了令人心醉的樱花雨。
从盛开着樱花的墓园离开,四个咒术高专的一年级生一同回到了学校。
刚开学,几人就弥补了家入硝子一顿和牛。
轻松过后,就是平常又繁琐的学习日常。
经过之前五条悟的警告与问候,高层并没有继续对神宫寺奏出手,取消了监视的眼线。
一方面是五条悟给予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高层们正面临棘手的问题。
他们虽同流合污,却也只是互相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实际上早就想找出彼此的把柄,谁先抢占先机,谁说的话就更有分量。
然而几乎就在一天之间,数封弹劾高层的信件送至他们家中,就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这是挑衅,亦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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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弹劾信的高层们大多疑心较重,自然都在第一时间想到彼此,怀疑甚至是笃定,就是那些身居高位的高层的手笔。
短短几天,高层间就弥漫开压抑的阴霾,风雨欲来。
高层间的冷战并不是无声无息的,受其影响最重的唯有在他们手下卖命的干部。
干部们本来就举步维艰,这下又遭到上级的质疑与责罚,心有怨气又无处释放,渐渐地便与上级离了心。
事情如神宫寺奏所想发展演变,他并没有急着给予他们致命一击,而是在学校里暂且度过这段安逸的时间。
很长时间没管甚尔了,他没有用之前的傀儡去见对方,而是控制了一只濒死的猫前往甚尔的住所。
禅院甚尔的房子在偏僻的城郊,虽然独门独户,但建筑都布满岁月痕迹,不少都爬满爬山虎。
奶牛猫跃上了围墙,蹲在一户人家门前静静查看,随后迈着平稳地步伐转至另一处窗户,最后得出甚尔并不在家的答案。
又在围墙上蹲了一段时间,神宫寺奏本打算暂时抽离意识,就捕捉到从二楼窗口探出的脑袋。
那是一个小男孩,估计是身高不够,正努力抬起下巴向下望。
短发刺刺地炸开,眼睛是薄绿色,和甚尔有几分相似。
看来就是甚尔的小孩了。
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关在家里吗?
神宫寺奏仰头望着小男孩,与之注视片刻,随后跃下围墙。
小男孩见猫咪消失在视野中,不由露出失落神色,又在窗口望了半天,既没见到猫咪的身影,又等不到爸爸,索性从小凳子上挪下来,一个人坐在地上玩积木。
爸爸估计又是半夜才会回来,晚饭就是制作起来很简单的自热饭,他已经吃惯了,也习惯自己陪自己玩了。
玩累了,小男孩就回到床上睡一会儿,再醒来时已经临近黄昏。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到晚上了。
他揉揉眼睛,起床走到楼下,打算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从楼梯走到玄关附近,突然就听到了门铃声。
是谁?
三岁的孩子够不到门上的猫眼,他就搬来凳子踩上去,趴在门上闭上一只眼朝猫眼往外看。
一个男人站在门前,穿着黑色的制服,手里拎着礼盒一样的东西。
样貌普普通通,神色略显冷淡,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
小男孩眨了眨眼,决定把门打开一条缝。
他从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挪下来,确认门锁还挂着,就伸手拧开了门。
门开了一条缝,小男孩半张脸从中露了出来,大大的薄绿色眼眸好奇又警惕地望着门外的男人。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神宫寺奏控
() 制着护卫对男孩露出淡淡笑意,“我是你父亲的朋友,知道他不在家,是特地来看你的。”
小男孩听到朋友后就有了后退的想法,他爸爸那样不正经的无业游民能有什么正经朋友?
但男人说是特地来看他的,这就令他十分疑惑了。
“来看我?”男孩稚嫩的声线有几分意外。
“对,我知道你父亲不负责任,时常把你一个人留在家,就想来看看你。”神宫寺奏能想象男孩一个人会是多么孤单,感同身受令他不能无视这件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外的人,像是在分辨着什么。
男人脸上的笑平淡,却不像虚假的坏人,他好像真的很关心自己。
那双眼里,是和他一样的孤独。
“惠,”小男孩开口道,“我叫惠。”
神宫寺奏了然地点点头,“惠,可以让我进去吗?我给你带了礼物。”
“你等等。”惠向后退了一步,把挂着的门锁取下来,然后将门彻底拉开。
男孩的眼睛晶亮,白净的脸上抿出腼腆的微笑,“叔叔,你进来吧。”
神宫寺奏走了进去,在只到自己腿根的小男孩头上摸了一把,“惠,你爸爸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惠眨了下眼,没有停顿就道:“很晚,我都睡着很久了他才回来。”
“这样……”神宫寺奏应了一声,拉起男孩柔软的小手走到客厅,将手中的礼盒放在桌上,然后将其拆开,露出其中的草莓蛋糕。
他低头对男孩说,“惠,我给你买了蛋糕,喜欢吃蛋糕吗?”
惠的眼睛又是一亮,不知想到什么,眼睛朝蛋糕瞥了一眼,“叔叔也吃,惠就吃。”
“嗯,没问题。”神宫寺奏发现这孩子机灵得很,戒备心挺强,不知是不是甚尔教出来的。
他拉开椅子坐下,惠也坐在一旁,看他用塑料刀把蛋糕切成四份,一份放到自己面前,另一份放在惠面前。
在惠的注视下,神宫寺奏拿叉子切下一块蛋糕,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然后全部吞咽进去。
“好甜。”神宫寺奏也能体验到傀儡的味觉,淡声做出评价。
他果然对甜食无感。
惠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绿眼睛,不肯放过他脸上一点细微变化,发觉对方只是不太嗜甜便稍稍放下了戒备。
神宫寺奏将另一个叉子递过去,“吃吧,不够我再给你买。”
惠拿过叉子,闻言面上浮上微红,垂下眼睫看着面前的草莓蛋糕,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够了,谢谢叔叔。”
神宫寺奏又在小男孩有些扎手的头发上摸了摸,看着对方一口一口地吃下蛋糕,移开眼打量着家里的布局。
客厅沙发间的矮桌上摆着喝完的酒瓶,不穿的衣服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厨房里没什么碗具,几乎没有油渍。
啧……
“对了,”惠吃完四分之一
份蛋糕,舔了舔嘴角沾着的奶油,“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神宫寺奏扭头看向男孩,张了张嘴,“我……”
忽然,玄关处传来一阵开门声,随后就是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
“惠,下来,今天吃炸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就是换鞋声,男人疑惑地声音随后响起:“咦,有客人?”
惠立刻从椅子上下去,一路小跑到玄关,“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平时不是要到半夜吗?
禅院甚尔走进来,一手拎着啤酒,一手拿着炸鸡,越过惠望向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嘴角却勾了起来。
“这不是殿下吗?特地造访我家有何贵干?”薄绿的眼眸瞥到桌上吃了一半的蛋糕,随即愣了一下,“您过生日?”
神宫寺奏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来看看你是怎么当父亲的。”
惠在后面迷茫地眨着眼,心想这个叔叔原来叫殿下。
禅院甚尔毫无自觉一般把啤酒和炸鸡放在桌上,撑着桌面看向座位上的男人,“那您现在也看到了?”
高大男人投下的阴影形成了一种压迫,神宫寺奏抬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看不到你作为父亲的痕迹,甚尔,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总是嗨到半夜才回家,今天却这么早回来,还只买了廉价的啤酒和炸鸡。
种种迹象都在表示他已经把钱花得差不多了。
“殿下这么了解我,简直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禅院甚尔往椅子上一坐,用手指挑起一抹奶油便舔进嘴里,而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眯眼道,“所以殿下是来资助我的吗?”
“也未尝不可……”神宫寺奏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站在后面不知所措的小男孩,“我给你钱,你照顾好惠,这就是近期的任务。”
“啊?”禅院甚尔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散漫的表情顿住,然后撇撇嘴看向一边,“惠,你先上去,我和这位有话要谈。”
惠的眼睛在二人间来回穿梭,但还是点头答应,努力迈着小短腿往楼上走去。
在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后,禅院甚尔才开口:“殿下,这恐怕不值当吧?”
“我已经以十亿的价钱把惠卖给禅院家了。”
话音刚落,“护卫”的周身气息彻底凝住,眨眼间便袭向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咙,向后仰着头勾起嘴角,语气颇不正经:
“难道殿下对惠也很感兴趣吗?那或许您可以以更高的价格买下来……”
“这样一来,我们父子就都是殿下的所有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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