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2)
江藻下了车,眼前是一片恢宏气派的中式建筑,周围有青山碧水环绕,这里正是容家本宅所在。
这还是江藻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值新春,宅院里也应景地在各处都挂上了春联福字,只是不知是不是地方太大,活动的人太少,即使四处披红挂彩,也显得格外冷清。
一位头发半白穿着一身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恭敬叫道:“家主,江先生。()”
说了多少次,还是叫我静丞就好。∵()∵[()”容静丞先是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向江藻介绍,“这位是吴伯,我父亲的得力助手,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江藻对他点头笑了笑:“吴伯,你好。”
吴伯回以微笑。
容静丞问他:“老爷子呢?”
“知道你们要来,先生在房间等你们。”吴伯回答。
“又在房间啊。”容静丞有些不满,“老在房间呆着干什么,今天天气这么好,应该推他出来走走,他年纪大了,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吴伯点头,记下来:“是,我下次会劝他。”
容静丞牵起江藻的手,对他笑了笑:“走吧,带你去见见老爷子。”
他说着对江藻眨了一下眼,“过几天可就要改口跟我一起喊父亲了哦。”
江藻看了一眼吴伯,对方显然把自己当做透明人,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和小动作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江藻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容老爷子行动不方便,他的房间就在一楼,走不远就到了。
吴伯上前一步敲门:“先生,静丞和江先生来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吴伯为他们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动作,待他们进去之后,又悄无声息关上了门。
江藻跟着容静丞进入房间,屋子里铺着厚重的地毯,他们走在上面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头发灰白但精神还不错的老爷子坐在窗边看书,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走到离他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容静丞示意江藻停下来,自己则走了上去。
“父亲。”走到容老爷子面前,容静丞笑着说,“新春快乐啊。”
容老爷子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又把头转向江藻的方向。
他什么都没说,容静丞先笑着介绍起来:“父亲,这是江藻,您知道的,我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
江藻顺着他的话说:“容伯父您好,我是江藻,祝您新春快乐。”
容老爷子只是对他点了下头,然后转向容静丞,开口:“你出去,我和他谈一谈。”
“咦?”容静丞笑着说,“让我出去,单独把小藻留下来,父亲,事到如今,您不会是要棒打鸳鸯吧?那我可要告诉您,我们很相爱,无论您开什么样的条件,小藻都不会离开我哦。”
听到他的话,容老爷子沉稳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但最后他只是沉下声音重复了一
() 遍:“出去。”
容静丞没动。
江藻看着面前对峙的父子,轻轻叹了口气,出声道:“既然伯父有话要对我说,你就先出去吧。”
容静丞这才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但还是乖乖往外走,从江藻身边经过的时候还不忘停下来叮嘱,他摸摸江藻的脸:“万一老爷子真的要拆散我们,可不许答应哦。”
“好。”江藻郑重地点头。
容静丞离开房间后,容老爷子似乎低声叹了口气,但江藻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沉稳威严的模样,抬了抬下巴,说:“坐吧。”
江藻依言,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旁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江藻的姿态很放松,他知道他面前的这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年轻时威名赫赫,即使是现在,身上也还保留着上位者的气魄和威严,如果是寻常人早就被吓得不敢吱声,但很显然,江藻丝毫不受影响。
容老爷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江藻一会儿,抬手一指茶几:“茶水在那里,恕我招待不周,请你自便吧。”
江藻点点头,依言伸手拿过茶壶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茶杯,即使还没入口,光是闻到的清香,便足以让人判断出这是上等的好茶。
江藻小口地抿着茶,继续等待容老爷子开口。
他的态度既不卑也不亢,容老爷子又观察了一会儿,才终于再次出声。他看着江藻,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知道这是要正式和自己谈话了,于是江藻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腰背挺直,微笑着点点头:“是的。”
“但我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你了。”容老爷子继续说。
“是的。”江藻还是这句回答。
容老爷子多看了江藻一眼,从对方的语气和态度来看,他相信这句“是的”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感受到容老爷子打量的眼光,江藻暗暗苦笑一下,这容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喜欢暗地里调查别人,他刚跟容静丞认识那会儿,容静丞就已经找人把他调查了个遍。在那之后,他和容静丞的来往没能瞒得过容家其他人的耳目,又各自派人调查了他。
这些事江藻都知道,不过他懒得管,人家愿意调查就调查去吧,只要对他没影响,就随他们去吧。
容老爷子一番观察下来,见江藻对这事似乎也没多反感,眼神沉了沉,又说:“我不否认你很优秀,可静丞身边优秀的人多了,我很好奇,他为什么看上了你?”
江藻闻言,笑了笑,摇着头说:“他为什么看上我,这个问题难道您不该去问他?”
容老爷子沉默一瞬,才叹了口气,道:“我并不是在质疑你。”
“我懂。”江藻微笑,“您在上位久了,说话做事已成惯性,我能理解。”
容老爷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然后,容老爷子看了看窗外,语气里似乎有那么点遗憾:“我自认阅人无数,对人心的把握已经炉火纯青,但我唯一看不透的人,一个是静丞,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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