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时闻很快洗完澡,吹完头发进了燕克行的卧室。
他经常到燕克行卧室闲逛,卧室小,没地方坐,他几乎天天坐他床上,然而哪次都没有这次不自在。
时闻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着床头的两个枕头:“那个,我睡哪边?”
正在电脑前看文献的燕克行看了眼床铺:“左边。”
时闻便默默地爬到左边去,直挺挺躺下,将被子拉到下颌。
他躺在床上,不好玩手机,便转头看燕克行。
燕克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属边的眼镜,穿着高领毛衣,电脑的光映照在他脸上,令他看起来很温柔。
时闻原本还在紧张,等多看一会,就没什么紧张情绪了,还欣赏燕克行的脸与身姿起来。
被看了十多分钟,燕克行抬手将眼镜拿下,捏了捏眉心,突然转头含笑问:“在看什么?”
时闻:“看你。”
燕克行便关了电脑,起身走到床边,从右侧上了床。
时闻侧躺着,稍微往边上挪了挪。
他一动,衣领散开,露出里面明显的锁骨。
燕克行的目光一扫而过:“这么瘦,每天吃的饭都到哪去了?”
时闻吃了那么多燕克行亲手做出来的饭,也不知道吃到哪去了,只道:“可能活动量比较大。”
燕克行掀开被子,冷风悄悄跑进来,同样将时闻的气息鼓荡起来,燕克行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时闻在被子底下勾起腿,等燕克行躺到被子底下后,他伸腿轻轻碰了一下燕克行的小腿,感叹道:“自从成年后,我就没跟别人同床共枕过了。”
燕克行往被子底下伸手一捞,捏住他的腿:“不跟朋友?”
时闻感觉到燕克行手掌的热意隔着裤子源源不断地传来,声音低了些:“我喜欢同性,总要避嫌的。”
燕克行放下他的腿,他便凑上去:“光说我,你呢?”
燕克行说道:“我是凶兽,不习惯跟人靠太近。”
“那我们一样的了。”时闻凑到燕克行身边,亲了他的脸一下,带着笑说道,“晚安吻。”
亲完,时闻退了一下,想躺回原位,燕克行却伸手拉住他,不让他跑。
时闻意外,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地睁着。
外面弓疆他们还没有洗漱完,开着灯,灯光照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光又透过他们的窗户传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昏暗的、暧昧的光影。
两人都能看清楚彼此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燕克行低头凑过来,速度很慢。
时闻知道,燕克行这是在给他后退的机会。
他没有逃避,反而迎上去。
两人的嘴唇印在一起,温热柔软的嘴唇贴合,摩挲时带来令人战栗的酥麻。
时闻伸手抓住燕克行背后的衣服,直将燕克行的衣服揪得发皱。
燕克行按着他的后颈,
不容他逃脱。
时闻第一次与人这样接吻,不由微微发起抖来。
长长的一吻结束,时闻将脑袋顶在燕克行颈侧,细微地喘息着。
燕克行按着他脖子的手稍微往下,亲昵地圈着他。
刚刚的强硬与不容逃脱,仿佛是错觉。
好一会,时闻缓过来,抬头看着燕克行,眼睛亮晶晶的。
燕克行又是一顿,伸手轻轻抱住时闻的脑袋,并捂住他的眼睛:“睡觉。”
时闻弓起身体,两只手去掰燕克行的手,抗议:“怎么能这样?”
燕克行偏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低声道:“今天不合适,快睡。”
时闻便不再挣扎。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时闻感受到生物钟的召唤,很快睡着了。
燕克行听到他的呼吸均匀下来后,轻轻将他抱到怀里,低头看着他,一直看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时闻从睡眠中醒来,睁开眼睛看着熟悉中又带一点陌生的天花板,花了好几秒,脑子才重新接上线,回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还好,一想,他的生理反应更强烈了。
他在床上弓起了身体,将生理反应挡住,这才有空看向左右。
燕克行已经起床了,他伸手摸燕克行躺过的地方,被窝已冷,可见燕克行起床了起码有一会。
他反手从枕头后面掏手机,六点十四分,比他平时的起床时间晚了大半个小时。
昨天过来燕克行这边睡,他还以为晚上会睡不着,没想到睡得那么踏实。
就是睡前有点刺激。
时闻回味着昨晚的吻,耳根子又有点红,同时生理反应令他不太遭得住。
时闻裹上衣服,快速进卫生间洗漱。
弓疆他们还没醒来,燕克行则在厨房做饭,时闻站在厅里,能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动静。
时闻在这个寒冷的清晨中驻足听了好一会,才面带微笑地去洗漱。
今天暴风雪已经停了,外面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凝滞了的灰沉。
不过不再下雪,总归是件好事。
时闻穿着长筒雪地靴,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去厨房找燕克行。
燕克行正在用牛乳分离机提炼奶油。
时闻走过去,不太好意思地往燕克行身边蹭,飞快地亲了燕克行一下:“早安。”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他想跑,又被燕克行拉回去,亲了他额头一下,说道:“早安。”
时闻看着锅里已经煮好的肉和提前切好的胡萝卜,问道:“你煮好狗饭了吗?”
燕克行点了点头:“你提去喂它们就行,狼的份也一起在里面了。”
狼和狗都属于灰狼,二者连生殖隔离都没有,勉强说得上是同类,同吃一锅饭也实属正常。
时闻高高兴兴地提了饭去喂它们,狗子们照旧对早餐表示了大力的欢迎,尾巴摇得跟风火轮一样。
等到了狼王那边,病恹恹的狼王窝在干草上,对狗饭不冷不热,不过还是吃了。()
可能最近的境遇不好,饿肚子的感觉太难受,它现在已经没了挑剔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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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给狼王喂饭的时候,时闻检查它的伤口。
狼王生无可恋,并不反抗,随便时闻翻来覆去地摆弄,那么大一头狼,透着浓浓的丧气。
时闻倒挺理解它这种失去领地,又受了伤的沮丧,查看过后,给它喂完药,就没再打扰它。
干完家里的活,时闻打算再去看看蜂箱,顺便将上面贴着的暖宝宝换成新的。
燕克行跟他一起去。
两人漫步在暴风雪过后的牧场里。
灰沉的天空下,偶尔有鸟儿L飞过。落满雪的草原上,赤狐的身影显得格外明显。
时闻深深吸了口寒气,寒冷直达肺腑,令他精神一振:“雪后的牧场真美,要是没那么冷就好了。”
燕克行抬眼望向远方:“也不总是那么冷,却总是那么美。”
两人慢慢走着,除了要去照看蜂箱外,也检查牧场里的情况。
牧场里一切都好,他们检查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要修整的地方。
等他们快回到院子的时候,时闻看见一辆皮卡停在牧场外面。
皮卡的样子非常眼熟,时闻和燕克行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
傅蒙正从皮卡里出来,一见到时闻和燕克行便说道:“哟,你们来得正好,给你们带了些肉和肠过来。”
时闻:“什么肉?”
傅蒙:“马肉,马肠。昨天摔死了匹马,给你们带点肉和肠过来尝尝。”
时闻立即问道:“那人没事吧?”
“没事,就马出事了。”傅蒙从皮卡后面提出两大袋子马肉和马肠,“时闻你应该会喜欢吃,尝尝。”
“傅哥你拿得也太多了。”时闻接过袋子,不禁替他心疼,“这都几十斤了。”
傅蒙笑呵呵:“你这里人多嘛,炒个干锅马肉,两顿就吃完了。行,不跟你说了啊,我去砍爬地松去。”
时闻:“爬地松?”
燕克行解释:“本地有在天气太过寒冷的时候焚烧爬地松,预防感冒的习惯。”
傅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每年冬天我们都要砍点回来烧一烧,熏一熏。”
时闻:“在家里熏吗?”
傅蒙:“在院子里和畜棚里熏一熏就可以了,在家里烟气太大。主要预防牲畜生病。”
时闻有些怀疑:“有用吗?”
“本地习俗,感觉还算有用吧?”傅蒙说道,“大家年年都砍,反正肯定没有坏处。熏起来还怪香的,有种松柏的清气。”
时闻听得来了兴趣:“要么我们也去砍点回来?”
这话是对燕克行说的。
燕克行并无异议:“正好出去逛逛。”
时闻他们要去砍爬地松,弓疆三人听到后,表示
() 也要一起去。
紧接着,两头虎崽见他们要出门,跑出来扒拉住时闻的裤子,不许他走。
傅蒙看得有趣,建议道:“要不然一起出门算了。”
时闻低头看两只虎崽。
两只虎崽一左一右扒拉他,跟两尊门神似的。
对上他的视线,虎崽们:“汪嗷——”
声音微微低沉,带了点夹子音,一看就是跟聪崽学的,只是它们的眼睛远没有聪崽的大,长得颇为霸气,学起来有点微妙的搞笑。
时闻顶不住它们用低音炮撒娇,笑着地看向燕克行:“带上它们行吗?”
燕克行只略微考虑了一下,便说道:“带吧,当野外训练了。”
时闻想了想,对傅蒙说道:“傅哥,要么你给我们个方向,我们自己去砍爬地松吧,不然两只老虎跟大家混在一起,实在太危险了。”
傅蒙:“这也行。你记得我们摘蓝莓的山不?再往上一点就到处都是爬地松了,你们别逮着一株砍,分散开来多砍几株就行,等明年开春,它们又长回来了。”
时闻点头:“行,我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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