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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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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今日的装扮、姿态与做派,只会进一步强化耿秋明对陈其睿的固有印象与偏见——陈其睿已经很装逼了,陈其睿的爱人比他还要更加装逼。

季夏这趟来北京,刘峥冉没让她住酒店,说在家里方便点。晚饭回家吃,刘峥冉让王钧亲自下厨,并嘱咐他少放点盐和油。

吃完饭,王钧哄睡刘凌,出门接在外面给同学过生日的刘衡。又过了一年,刘衡又长大了一岁,个子继续上蹿了一大截,已经比季夏高出半个头。十四岁的男孩子比小时候要懂分寸,这回见了季夏,没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夏夏姐姐”,也没缠着季夏要礼物。

刘峥冉和季夏说:“青春期,变化大。”

季夏没养孩子的经验,每当看着刘峥冉的两个孩子一年接一年地长大,她才有自己一年接一年地变老的真实感受。

季夏心情不好的时候抗拒社交,却选择来北京找刘峥冉玩,刘峥冉能察觉出她的目的:季夏需要找人说话。

刘峥冉想起一年多前,两人在上海公寓里喝掉的那瓶劣质便宜的红酒。去年季夏的事业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行业里有数不清的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不和身边的陈其睿讲。今年季夏又有新的难关,而她仍然不和陈其睿讲。去年是因为陈其睿讲话习惯性“talkdown”的毛病,今年是因为什么?

睡觉前,季夏开了一瓶刘峥冉的好酒。酒足够好,刘峥冉就愿意陪季夏喝两口,“neal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这是明知故问,时尚版块一把手的身体状况,刘峥冉作为集团老板不可能不清楚。

季夏不想讲陈其睿的病情,只想讲自己的心情:“你知道么,当初听到他生病的时候我有多心疼,现在每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有多心烦。”

刘峥冉听着。

季夏说:“如果不是花费时间和精力照顾他,我不会连手下的叛变都发现不了。我当初和他复婚是最大的决策失误。”

季夏的疲惫与不痛快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折磨季夏的未必是陈其睿的病,也未必是陈其睿的病对她事业上的拖累,而是季夏因此而产生的看似冷血自私的念头。对他人再浓烈的爱,放在季夏庞大的自我欲念之前,被充分的时间和现实稀释后,只余渺小。季夏在和自己过不去。

季夏说:“按逻辑,这不是他的错,我不该迁怒他,但我控制不了情绪。”

刘峥冉的观点始终如一:爱,是婚姻里最无关紧要的事,是维系一段长期婚姻的最无用低价的要素,人最不该做的就是把道德和爱与婚姻的义务混为一谈。她说:“你和他复婚,意味着你们俩再度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没让你从中受益,反而让你有所损失,是他要反思的问题。该和自己过不去的人不是你,夏夏。”

季夏说:“你这是比我还过分的强盗逻辑。”

刘峥冉放下酒杯,顺手把季夏那只也收了,“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

洗完澡,季夏看到客卧床上的被子被人重新整理过了,摆成了一个可爱的样子。这个被子造型,她此前只在刘凌的小床上见过。照顾刘凌的阿姨一开始不会弄,还是刘峥冉手把手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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