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白苏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檀越的手动了,一抬眼就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瑞凤眼,眼眶里布满红丝,里面透着水光,还有一丝惊愕和庆幸。
“檀越,你终于醒了。”白苏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颤音里也带着一点点庆幸的笑意,“终于没事了,吓死我们了。”
别怕。
檀越想出声安慰她,可喉咙痛如刀割,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强撑着一抹虚弱的笑意,目光柔柔地望着白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看着他惦念了许久的人平平安安站在眼前。
真好。
他的小白苏没事。
檀越目光越发温柔,里面的缱绻情意缓缓倾泻了出来,唯一能动的手握紧白苏的手,似乎想将她牢牢抓住,生怕她又被水冲走了。
白苏感受到他手在用力,以为他是害怕,想了想还是回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他:“檀越,没事了......”
对。
没事了。
师妹还好好的在这里呢。
檀越精致的眉眼里氲满了温柔,缱绻的温柔里又透出几分一丝欣慰,她如今很好,已经独当一面了。
白苏被他温润目光看着,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师兄朝自己笑,她嘴唇嗫嚅想要说话,但下一刻就被医生往外赶。
“檀先生苏醒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我们来为他做检查。”医生们立即忙碌起来。
“万一他再烧起来呢?我在这里可以随时帮他针灸退烧。”白苏担心他又继续烧起来。
“你在外面守着,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叫你。”医生将白苏推着往外走,“这里是无菌室,你多停留一分钟,他就多一分感染发烧的风险。”
檀越伸手想抓住白苏的手,指尖划过,但却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苏被撵了出去。
白苏回头对上檀越的视线,轻声安抚他:“我们在外面。”
檀越点点头,视线一直追着她离开,然后隔着玻璃望着她,一直望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白苏就站在窗外,一眼不眨的望着檀越,生怕他又烧了起来,反复高烧容易烧成傻子。
幸运的是檀越退烧后没再发烧,其他检测后也一切正常,但因身体里有感染,所以还是必须待在里面。
但好在人醒了,大家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没事就好。
檀越刚苏醒,精力有限,在检查结束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事吧?”白苏有些担心的问医生。
医生解释:“他身体虚弱,需要睡眠来补回体力。”
“不过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大家不用再担心,你们都回去吧,明天早上没问题就能移到普通病房。”
檀父凝肃的眉宇微微松了松,确认儿子不会有事后转身走到白苏跟前,中年人特有的磁性大叔音响起:“白苏,我能这样叫你吗?”
白苏颔首,“檀先生随意。”
“白苏,刚才多谢你。”檀父看得清楚,若不是白苏,儿子不可能这么快退烧。
“应该的。”白苏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是因为我出车祸,我应该负责的。”
檀父颔首,又问起檀越双腿的事情,“他的双腿还有机会站起来吗?”
“檀先生,我医馆有几个情况好一点的偏瘫病人,目前都能站立行走了,只要继续针灸下去,檀越肯定能站起来的。”白苏顿了顿,“而且现在有了金针,效果应当会比之前好。”
檀父了解过白苏,知道她不是在说大话,“等他出院后,双腿的事情还请你多上心。”
白苏保证,“他是我的病人,我肯定会多上心的。”
听到这话,檀父不由看了眼病房内的儿子,刚才他将儿子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看来他还有一段路要走,“总之多谢了。”
檀父工作很忙,和白苏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先去处理工作,白苏在玻璃门外站了几分钟,然后也在医生的催促下回了病房。
因为檀越醒来,白苏心情好了许多,胃口也好了一些,晚上饭也吃得多了一点。
这几天因为檀越没有苏醒过来,白苏几乎没有睡好过,吃饱后困意袭来,直接躺到病床上休息了。
等睡醒已经第二天。
晨光明媚,鸟雀啼鸣,瞧着今天会有个好天气。
白苏用过早饭,隔壁病房传来动静,是檀越搬进了隔病房,她第一时间走了过去,在门口遇见了檀父。
檀父要回A城了,离开前满含深意的拜托白苏多照看檀越。
“檀先生,我会的。”白苏目送檀父离开,然后轻轻推开门朝里面看去,看到檀越躺在床上,脸色仍旧苍白,但嘴唇多了一抹淡淡的红,瞧着精神许多。
“白医生你过来了?”宁远将小心放好水杯,然后将椅子挪到床边,“你坐这里。”
“好点了吗?”白苏走到病床旁,小心询问了一声。
“好多了。”檀越的喉咙还很痛,声音沙哑得厉害,只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白苏忙问道:“你喉咙怎么了?”
“是戴呼吸器插管伤到了喉咙,导致严重水肿,过两天就能好。”宁远在旁边解释了一句,然后出去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屋内只剩下她们俩,空气显得十分安静。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白苏走到病床旁,和檀越郑重地说了声抱歉。
檀越轻轻摇头,想说话可喉咙疼得厉害,只能无声的说是沈家。
“嗯,都怪沈家!”白苏想着沈家全都完了,心底也稍稍痛快了一些,“沈家现在都被抓了,东西也都还回来了,不过还是觉得挺奇怪,一切都顺利过头了。”
白苏说着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然后一抬头便对上檀越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太温柔了,多看一眼都会沦陷进去。
白苏抿了抿嘴角,垂眸将视线落在他骨折的左手上,还有明显浮肿,她出声转移注意力:“
我帮你把把脉。”()
她说着用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帮檀越把起了脉,“脉象很沉细,血脉不通,脑袋倒还好,胳膊瘀阻严重,我给你扎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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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越目光柔柔的望着白苏,轻轻点头,容着白苏给自己扎针。
“我拿金针给你扎。”白苏跑回隔壁取了金针回来,“这是昨天从沈家取回来的,成色还不错,但用起来的气感却不够好。”
“有点奇怪。”白苏消毒给檀越扎针,“也不知道是祖上也没定做出品相上乘的金针,还是其他问题。”
“虽然不够好,但也能凑合用。”白苏小心翼翼的帮檀越扎着针,“会有点疼,忍着点。”
檀越张了张嘴,可想到自己的喉咙还是放弃了,身体基本没办法动的他只是用目光一直追随着白苏扎下的穴位,金针确实不太好,但她每一个穴位都扎得很稳,而且有运气帮他梳理经络,眼底不由露出一抹欣慰。
“我再给你开一副药。”针灸完,白苏左手拿起笔给檀越开药,写药方的她没有注意到檀越一直在看她的方子,待看她写完后再次露出一抹欣慰。
白苏抬起眼眸,恰好对上檀越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有种师兄在检查自己方子用量的既视感:“你看什么?”
檀越目光温和,嘴角上扬,无声地说道:“写得很好。”
白苏仔细辨认出他的口型,轻轻晃了晃药方,“你又看不懂,哪能知道我写得好不好。”
檀越眸里的笑又浓了几分,她的大部分医术都是他教的,他怎么会看不懂?
檀越已经想起自己作为檀青时的记忆了。
有了那部分记忆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看白苏的草药头像会觉得眼熟,为什么他能脱口而出那是莬丝子。
为什么能熟练捡出药材里的杂草,为什么做挂号程序时会无意识的浮出药王谷的画面,为什么吃桂花糕时下意识去放了桂花蜜。
为什么总是做那些梦,为什么总是无意识的忍不住靠近白苏。
白苏不知道檀越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对上他那双温柔如灼的目光时,心跳不由加快,让她忍不住心动。
但同时又很心慌,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他和师兄一模一样。
两个人都很好。
她怕自己分不清,所以不敢去回应。
恰好这时宁远进来,白苏借口抓药,起身快步往外走去,“我去给檀越抓药。”
“白医生,我让人去就好了......”宁远看白苏走得很快,像是有狗在后面追似的,疑惑的回头问檀越,“檀先生,白医生怎么了?你欺负人家啦?”
“......”檀越回想起在小镇相处的一幕一幕,想着她曾情不自禁地唤过自己师兄,大抵也就猜到了原因,她是怕分不清檀越和檀青。
等他能说话了,一定要亲口告诉她,他想起来了。
檀越用勉强能抬起的右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金针,让宁远想办法安
() 排见一面王威,让他确认一下金针。
“是金针有问题吗?()”宁远也不懂这些,但瞧着金灿灿的,看起来也值不少钱:“王威现在被警察控制着的,我让律师去申请。?()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檀越眨了下眼,算作是应了。
白苏出去买了药回来,刚到门口就看到前两天找她开过药方的年轻护士正等在门口。
白苏询问道:“有事吗?”
年轻护士双眼放光,极为崇拜的望着白苏,“白医生,听说您昨晚直接给病人扎了几针,病人的高烧就退下去了,这是真的吗?”
白苏颔首,“怎么了?”
“就觉得你好牛。”年轻护士昨儿买了药,今连续喝了两天,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不少,私心里就极为信任白苏了:“就是有个不情之请。”
戴了半天高帽,终于说到正题了,白苏笑了笑,“是什么事?”
“就是儿科有个病人,他是我表弟家的小孩,因为骨折手术这会儿正高烧不退,小脸都烧红了,那孩子平时很乖巧,一直烧着哭闹个不停。”年轻护士双手合十,“能不能请您帮他扎一针?”
白苏问道:“远吗?”
年轻护士:“不远,就楼下。”
“等我下。”白苏将抓回来的药交给宁远,然后跟着年轻护士去了楼下的儿科住院病房。
年轻护士进去后和憔悴的小孩父母说了一声,“表弟表弟妹,我把白医生请来了。”
“白医生麻烦你了。”两人已经听表姐说过白苏了,也同意请白苏过来。
“没事。”白苏走到病床旁边,小孩才三岁左右,一只手绑着绷带,小脸红扑扑的,上面还挂着烧干的泪痕。
白苏伸手摸了摸小孩额头,看他已经快烧糊涂了,她伸手摸了摸脉象,脉象洪大,波动时像洪水一般汹涌,“打了退烧针吗?”
小孩妈妈:“打了,已经二十多分钟了,还没明显效果,麻烦白医生帮我孩子扎一针,让他快点退烧吧,我怕他烧出问题。”
“好。”白苏取了钢针给他扎了几针,几针下去小孩烧就缓缓退了。
小孩父母连忙摸了摸小孩的脸颊,已经没有之前烫了:“真是神了,谢谢白医生。”
其他房间的病人也闻讯过来,“这么厉害?白医生,能不能请你帮我家孩子扎一针?我家孩子也在反复发烧。”
“可以。”白苏去隔壁病房帮忙看了看,是个早产小孩,隔三差五就生病住院,身体虚得很,“你家小孩早产,先天禀赋不足,五脏俱虚亏,吃什么都吸收不了,胃口差,爱过敏,肠胃也各种不好......你家孩子光扎针退烧没用,还得吃药。”
小孩妈妈说道:“只要能治,吃什么药都行。”
“这个得慢慢调。”白苏帮这个小孩开了半个月的药方,“如果后期还想找我调理,可以去小镇。”
小孩妈妈将地址记下,虽然有点远,但如果真有用她们会去的。
在儿科病房转了一圈出来,白苏
() 还没回到病房,半路又被之前见过的几个护工拦住了,“你们又有什么事?”
“白医生,我们雇主得知您今儿在帮人看病,想请您过去帮忙看看病。”护工们说着自己的来意,“白医生,拜托您随我们去看看吧。”
“行。”白苏看时间还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又去其他病房区域转了一圈。
这几个护工领着白苏去的都是老年病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捂着心口的位置,“白医生,我是心肌缺血,前几天出门遛弯忽然晕倒被送医院的,医院一直不放我出院,劳烦你帮我看看。”
“我看网上说你什么病都能治,有人得了糖尿病都被你治好了,我这个病应该也可以吧?”
“效果因人而异,看中医也讲究缘分。”白苏给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仔细把了把脉,是很明显的结代脉,左寸心脉还有明显瘀阻。
心肌缺血大多都是心脉痹阻导致,心气不足、阴血亏耗、血行不畅导致胸痹是很常见的,考虑到对方年纪大了,所以主要用炙甘草汤来益气养阴,通脉扶正气。
除了吃药,白苏还顺手给他扎了几针心包经络上的内关、外关等穴位,这两天右手恢复大半,运气也足了一些。
因此老人在针灸后,胸口闷堵、气短难受的情况明显好了许多,“不错不错,效果很好!”
“白医生,帮我们也看看。”其他人等不及,便提前来了老人得病房,“老周,不介意让我们进来吧?”
心肌缺血的老人自然不介意,大家都是朋友,“你们坐下来一个一个慢慢看吧。”
这些老人大多数都是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这类的老年病,不舒服了就来医院保养几天,身体功能恢复一点后就再回家,周而复始,慢慢成了这医院的常客,“若真能彻底治好就好了。”
其实这些病于白苏而言,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对症下药就行,“你们先自己抓几副试试看,没有效再换。”
“你将我什么症状都说得清清楚楚,好多病症机器都没查出来。”病人觉得白苏的药肯定有效,“我吃完了再找你?”
“我过两天应当就回小镇了,你们可以来小镇找我调理身体。”白苏出来已经快十天了,再不回去怕医馆被程冬冬和何信俩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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