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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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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奎在直殿司考核结束的第二天,就去往了杂买务,取而代之,出现在姜金明身边的,是惊蛰。

惊蛰来直殿司几个月,云奎,世恩,谷生这几个很吃得开的人,都与他是朋友,慧平虽老实沉稳,不爱多话,可他也是直殿司的老人。

姜金明点他,虽有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诚如云奎还要每日洒扫,惊蛰自然也是要的。不过,这任务只有半日,每日下午需得跟在姜金明的身边处理事务。

惊蛰花了点时间,很快就上手了。

这于他来说,并不难。

处理的文书工作,虽然繁琐,可实际上,并非是每日的事务多,而是以往的事情堆积起来,才有一种如山倒的错觉。

惊蛰接手后,用了几日捋顺,很快就将杂乱的事项归整好,一一对应在应有的位置上。

这些事,云奎一直在做,显然做得不是十分之好,不过从前姜金明并不在意。

他身为直殿司的掌司,其实也清楚,直殿司并不是十分之好的位置,常年蹉跎在这里的太监,想要往上爬是比较难的,毕竟不像是在各宫里,还能看得到贵主,说不得一个意外,就得到他们的看重。

晋升的可能少了,碌碌无为的可能性也大,司内的杂务虽多,可都不怎么紧要,有时一日拖过一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惊蛰倒不是想自找麻烦,最主要的是,他太久没有经手过与文字有关的东西,哪怕是枯燥的东西,都看得十分之津津有味。

在忙完之前堆积的事情后,他很快就空闲了下来。

闲着没事干,惊蛰又自发地将过往的文书都翻出来整理。姜金明看透他真正为的是什么,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惊蛰做去了。

想看点书,并不是错。

惊蛰对这件事很主动。

而这也的确需要有人去整理,去做。

于是,惊蛰就顺理成章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正如当初郑洪所说,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只留在直殿监?

他当日的回答,只是表面的原因。

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是为了陈安。

当年陈安,也是从这里出去的。

想要了解陈安,知道他的往事,在他已经死去的现在,从直殿监入手,已经是不得不为之的选择。

御药房那地方太远,着实去不得。

惊蛰并没有因为陈安去世,线索断裂,就把陈安抛却到脑后。

陈安通过朱二喜给他的绿扳指,现在还镶在储秀宫的宫墙上,只是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去取回来。

毕竟现在的储秀宫已经被封锁了。

加之,那东西放在无人知晓的储秀宫,反倒是个最好的选择。

惊蛰很敏锐。

在北房的时候,多少有人盯着,不代表来了直殿司后没有。只是后来,许是他没了用,这才再没有过翻

动的痕迹。

只能说(),惊蛰藏东西的能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着实是强。

到底都没被人发现。

在直殿司的这些时间里,惊蛰慢慢熟悉这里,也知晓这几个司内,直殿司是最重要的部分。毕竟名字如此相似,多少也能看得出来。

他当初来这,走对了。

直到他成为姜金明的副手,为他整理过往的文书,借由这个机会,他光明正大地检查起了资料,试图找到陈安在直殿司的记录。

陈安出身直殿司,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文书上留下记录,这么多年宫人们来来往往,顶多登记的时候记下名讳和数量,除此之外,想要留下事迹,那可难得多了。

可惊蛰相信,陈安这样的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而果然,他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陈安在来到直殿司之前,其实是七司三院的宫人,是和内里的掌事起了矛盾,他才被赶来直殿司的。

这可真是一朝天,一朝地。

可陈安很快走到了掌司的位置,后来,才又被调到御药房去的。

惊蛰将陈安在直殿司的那几行记录看了又看,最终确定一件事。他大概知道,父亲到底和陈安,是怎么认识的了。

就在陈安还在直殿司的时候,皇宫的七司三院曾出过一次事。

顺带一提,杂买务也属于其中。

贪污案。

这种经手皇室内务,采买,钱财的地方,自然会是最有油水,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那一次,先帝将这件事,交给了户部尚书来查。

身为户部的一个小官,岑玄因自然也参与其中。赶走陈安的掌事,正在这次查处的范围,陈安自然也被带走调查,而负责调查的人……

大概还是岑玄因。

惊蛰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后来陈安在直殿司走到了掌司的位置,他的过往记录自然会被记载下来,尤其是这种涉及到案件的事。

他的确曾被户部带走问话。

如果是岑玄因,后来他们又是怎么来往,又是如何成为好友的,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顺着这条脉络,惊蛰在这份文书上,找到了一张小纸条。

这些文书许久都没有人动过了,显得非常枯黄,而这纸条也是一样,带着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烤。”

非常奇特,非常古怪的一个字,就这么悄然地出现在这不知道被放置了多久的仓库里。

惊蛰浑身都是灰,抓着这张小小的纸条发愣了好一会,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却本能地将这张纸条给收起来。

他反复确认过这份文书没有被其他人动过——上面足够厚实的灰尘证明了这一点,而后,他才平静地收拾了整个仓库,将本该重新登记分类的东西都归置好。

离开的路上,惊蛰不紧不慢地沿着廊下走,看到有几个太监在炭盆边烤火,火焰的颜色,跳动

() 在素色的宫装上,好似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橘黄色……

染,色……变色……烤!

电光石火间,惊蛰猛然意识到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

纸,烤火……

姚才人那些毫无干系,白茫茫一片的纸张,到底是有用处的!

可在意识到这点后,惊蛰不由得为陈安的布置沉默,这每一步,都走得非常之随意。

不管是朱二喜也好,还是这藏在直殿监的提示也罢,如果惊蛰想不到这些,走不到这里,那该怎么办?

只他思忖了片刻,就忽而反应过来。

这或许,才是陈安的用意。

当年许多事情,岑玄因和柳氏不愿他知道太多,根本就没有告诉他。

这很安全。

对于年少无知的惊蛰来说,什么都不清楚,就意味着,哪怕他想蛮干,他都不知道如何去干。

他只能活着。

而陈安这么做,也许是……同样的理由。

他想留下点什么,却又不是真的非常想让惊蛰知道,因为一旦真的知道,惊蛰肯定不会安稳度日。相比较那些秘密,他和惊蛰的父母一样,更希望惊蛰活着。

所以,他这些线索给的随意而散漫,透着许多巧合。

惊蛰当年去北房,真的是意外吗?

他清楚记得最终的选择是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为何会知道北房……

是陈安的建议。

北房,有姚才人。

朱二喜的“钥匙”给出来的条件是……他在宫中,听到惊蛰的名声,不论任何理由。

只要惊蛰一生安分守己在北房,朱二喜是不可能听到他的名字。而一旦听到后宫传闻里带上了惊蛰,那么不管是他主动还是被动,都意味着惊蛰卷入了漩涡。

于是这“钥匙”,就落到了惊蛰的手里。

这是第一层保障。

在姚才人还活着的时候,再加上这把“钥匙”,想要取出盒子,肯定不像惊蛰独自努力那么难。

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姚才人死了。

好在,姚才人在死前,还是竭力给惊蛰留下了提醒,而针线包也的确落到了惊蛰的手里。

然后……

他到底打开了那个盒子,知道了陈安和姚才人遭难的原因,也知道了这后宫最大的秘密之一。

惊蛰现在都有些怀疑,当初父亲出事,难道也和这件事有关?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对父亲很看重的上官会突然翻脸?

当然,这些都只是惊蛰的猜测,现在还未可知。

第一层已经知道,那第二层,就是那一叠空白的纸张。尽管没多少,可是每一张都叠放得很整齐,如同盒子里其他的信件。

关于这第二层的“钥匙”,藏在了直殿司仓库深处,一本已经不被人记得的文书里。

惊蛰一想到这其中的折腾,就忍不住叹气。

陈安到

底是想让他查,还是不想让他查?

若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要来直殿司,那……他也只能一辈子这么活。

无能为力。

可好歹还是活着的。

云奎回来看师傅的时候,姜金明还拧着他的耳朵,让他朝着惊蛰学习。

云奎憨憨笑着:“师傅,你知道我也不会,这种事情,你还是交给惊蛰去做吧。”

姜金明可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我还能害你不成?”

“可我真的读不懂。”云奎也委屈,他不是不想学,可是真的学不会,“我每次见那些字,就觉得它们像是爬虫,一个个都要钻进我脑子里,可死活都记不住。”

惊蛰在边上说:“你平时,是怎么读的?”

云奎:“就,那么读的呀。”

他比划了一下。

云奎不是完全不识字。

在姜金明的教导下,他还是会读一些字,只是不会写。可除了那些日常会用到的字外,其他的他是真的完全不会。

姜金明教云奎读书,就是把每个字怎么读都念几遍,然后就默认会了。

惊蛰得知姜金明教导的办法后,不由得沉默。

姜金明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不会呢?”

惊蛰:“……”

这世上有人考不了科举,却能教出无数的人才;有的人虽考中了科举,乃是榜首,却是做不到教书育人的事情。

这理由,怕是就在其中。

姜金明自个儿读书写字非常顺利,根本不需要多学,就能触类旁通,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大多数人是不能这样的。

哪怕当初惊蛰在学习时,岑玄因也是一点点掰碎了来教他学的。

惊蛰:“掌司,您在读书一事上,是有天赋的。只是大多数人,是不能如您这般快速掌握,只能一点一点苦练,记忆,才能够背下字的形状与读法。”

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云奎有了惊蛰的支持,当即不那么气虚,“对嘛,师傅,您得接受我是一个笨蛋呀。”

姜金明气笑了,纵然惊蛰说得有道理,可云奎这兔崽子天生就是欠打。

“啊啊啊师傅别打我,惊蛰,惊蛰救命——”

云奎的声音大到惊蛰耳朵都要聋了。

他抓着自己差点要被扯掉的衣服沉默,不是……你们师傅二人,搁着秦皇绕柱呢?

如果绕的人不是他就更好了。

话虽如此,云奎私下,却是拜托了惊蛰教他学习。他也不强求自己能写出多好的字来,但能读会读,还是要的。

去了杂买务后,云奎虽过得不错,可他很快发现,要在杂买务生存下去,靠的不只是踏踏实实办事,还要有一定的狡诈和心眼,才能活得滋润,不然就会被隐隐排斥在外。

而且采买时,他更得知道外头是什么行情,更知道

那些东西的记录是什么,才能顺利做成交易。

云奎没有任何时候能比得过现在,更加明白师傅曾经的教导。

莫看着烦,可实际上,都是非常得用的。

惊蛰自然答应。

而后,这个学习的队伍里多出了慧平,世恩,最后谷生也来了。

惊蛰来者不拒,只是为了不惹人眼,他们将地点转移到了直殿监外。

谷生纳闷:“至于这么戒备吗?”

如果在直殿司内学习,他们弄完了就各回各屋,可现在,他们干完活,还要巴巴地出去,学完又回来,这一来一回,多少也是累的。

世恩深沉地说道:“那自然是要的。”

他抬手点了点惊蛰。

“他刚来直殿司才几个月,现在已经是掌司身边的红人,换做是你,在你和惊蛰不熟悉的时候,难道不会眼红他?”

谷生沉思。

有一说一,他知道自己的心眼不算大。

如果他和惊蛰不是朋友,那他在背地里,肯定会嫉妒不满。

而后,世恩又点了点云奎。

“他呢,虽是直殿司的人,可已经离开了直殿监,去了杂买务,那么他已经不是这的人,还整日进进出出,也不是谁都看得顺眼的。”

慧平听得津津有味,不同于谷生的沉默,他追着问:“还有第三点呢?”

“第三嘛……”世恩得意洋洋地举着自己刚刚写完的一页纸,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这样学习的机会,他们想要,却得不到。”

焉能不嫉妒?

谷生听完这三点,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被世恩点破后他也立刻明白过来。

这些天,他们跟在惊蛰的身边学习,逐渐也意识到,读书写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洒扫是苦力,可学习费的是心力。

之前干完活,他们回去还能有心思聊天,可现在,哪怕是最爱交际的世恩,回去后也很快睡着了。

这都是累出来的。

他们这些做“学生”的累,难道惊蛰做“老师”的就不累?

惊蛰的空闲时间,已经被他们占据得满满当当。

如果还有外人要来,惊蛰也分不出更多的时间教,更何况,云奎和世恩他们也不会同意。

对于惊蛰,他们也是有自己小小的私心。

惊蛰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更知道惊蛰很好。

可某种程度上,他们并不希望,惊蛰的朋友越来越多。

除了朋友之间会有的小小独占欲之外,更因为他们清楚惊蛰的为人。

能否成为朋友,本就是合眼缘,或者顺其自然的事。可成为惊蛰的朋友,却像是成为了他的一种责任。

惊蛰总是很爱惜拥有的。

不管是东西,是人,还是关系。

这便容易成为负累。

趁着惊蛰在教慧平写字的时候,谷生凑到世恩的身旁,两

人对了一眼,小声嘀咕起来。

这些天,可不是没人背后说惊蛰的坏话,不过全被他们给摆平了。

待惊蛰回头检查他们的功课,他们一个两个看着又十分之正经:不约而同地,对着今日要练习的十个大字痛苦起来。

云奎是这几个人里学得最快的。

他本来就有基础,只是姜金明的教导过于拔苗助长,只适合天才,不适合正常人。在惊蛰调整了教学的方式后,云奎很快就适应了。

谷生,世恩,和慧平这三人的进度慢一些,却也如饥似渴,有时候睡前,惊蛰都能听到慧平在背书。

不过如此这般,惊蛰的空闲就很少,每次逢五的日子,和容九见面的时间,也跟着见缝插针起来。

……容九显而易见不高兴了。

惊蛰把自己挂在了容九的身上,尽管容九看着冷漠,可实际上,他从来不抗拒惊蛰的主动靠近,“我只是在帮他们认字,等他们都认得差不多了,就好了。”

容九:“差不多了?”

他慢条斯理地搂住惊蛰的腰。

“那么,在你看来,何时才是‘差不多’?”

惊蛰沉吟,试探着说道:“最起码看文书的时候,不会看不懂?”

嘶,腰上抓着的力气更大。

看来容九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惊蛰:“他们要是学会了读书写字,或许能够被上头看重,也更有可能出头。”

容九揉|捏着惊蛰的耳垂,慢吞吞地说道:“你对他们,倒是好过了头。”

惊蛰小小声说:“他们时常在背后帮我堵着那些人的口舌,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容九低头,看着惊蛰亮晶晶的眼。

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他伸手,去碰惊蛰的眼角。

于是那睫毛忽闪忽闪得更加厉害,好似有些湿|漉|漉。

容九很想触碰那颗黑色的葡萄籽。

想知道它碰起来,是否也是瞧着那么水,轻易地,就能掐出汁水来。

惊蛰歪着头,于是那两颗黑葡萄籽里,倒映出来的人影,也悄悄地换了个姿势。

容九在看他。

他也在看着容九。

片刻,他伸手摸了摸容九的眉梢。

“容九,近来不太高兴吗?”

是除了见面的时间变少之外,的事。

容九敛眉,冷淡地看着惊蛰,慢条斯理地说道:“哪里看出来的?”

惊蛰冥思苦想,要没问还好,这一问,他是怎么看出来容九的情绪有点暴躁的……

不知道。

这就像是自然而然就知道的事。

硬要说,就是一种感觉。

感觉来了,他就知道了。

惊蛰丝毫不知道他在说的,是一件非常恐怖之事。探测君心,还是窥伺行踪,不管哪一个,那都是死罪。

容九慢悠悠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嗯,的确是不高兴。”

惊蛰就抬头看他。

“前些日子睡着后,底下的掌柜吵醒我,说是捉来的猎物被人杀了抛尸。肥硕的猎物,吃都来不及,怎么会被抛尸?”男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冷漠,却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这很矛盾,也很奇特,“惊蛰,你说这掌柜的这般蠢,留着有什么用呢?”

……抛尸?

惊蛰眨了眨眼,将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底下出了事,管事会及时找来,应当还是尽心的。总比那些出了事不往上报,还吃里扒外的人要好上许多。”

容九:“惊蛰是觉得,我该留他一命?”

惊蛰:“容九已经留他一命了吧?”

他笑了笑。

“要是你杀了他,可不会这么说。”

容九很有自己的主意。

无需别人建议,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惊蛰,若是你来看,这人为何要这么做?”

惊蛰皱眉,偷猎物……还杀了抛尸……可会被管事的掌柜记挂着的,应当是很名贵的猎物吧……如此一来,杀了抛尸完全不合常理。

“有人想抢走它,却害怕被发现,所以做出了杀人抛尸的假象。”

惊蛰灵光一闪,立刻说道。

容九轻轻叹息了声:“瞧,惊蛰,你都发现了,那些长期处事的掌柜,又怎么会不知呢?”

惊蛰微蹙眉头,这倒也是。

有的是真的蠢。

而有的……怕是已经内外勾结。

惊蛰一想到此处,就有点担心:“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

容九非常淡定:“我的仇人太多,很难知道是哪一个。”

不过最有可能是谁做的,倒是能猜一猜。

惊蛰:“……”

哈,倒也能看得出来。

脾气这般坏,人缘能好就奇了怪了。

“不过,有这样的手段和胆子,做这事的,也不过三四人。”容九慢条斯理地说着,“都是与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们在讨论的是,猎物对吧?”

怎么一瞬间从普普通通的盗窃案,一下子变成了家族内斗?都三四个了,就别说的那么寻常普通呀!

所以刚才那抛尸,是真的抛尸吧!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你那几个兄弟都是心思不正之人,那可得早些做准备。”惊蛰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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