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41(1 / 2)
闹这么一出,差点忘记重要的事。
众人纷纷回到夹岸两边,注视着台柱子上那个金鸡独立的人。
“簪花大会最终赛,第一场比试,青阳派无情殿首徒钟流萤,对苍栖谷掌门弟子钱西和,比赛开始。”
连衣回到人群中观战。
身穿浅绿长裙的少女分开人群走上前端,走到岸边溪流湍急处,脚步停下。
她低头瞥一眼激流,竖起双指:“萤飞。”
一道白光破出胸膛,钟流萤脚尖轻点,跃上命剑,朝靠外的柱子落下。
另一边,身穿朱红色衣裳小男修也跃上台柱子。
审判单点着脚,从远处飞了下来。
钟流萤手持命剑,目光锐利朝着远处的钱西和看去。
钱西和手握一把黄金锻造的剑,浑身上下散发着富豪的气息,他笑着说:“流萤小师姐,今日,你恐怕要输在我的剑下了。”
钟流萤哼笑:“师弟,你不要以为比我年纪小,我就会让着你,看剑。”
说罢,钟流萤脚尖一点,借着柱子发力,两步跑过三根柱子,迎面和对面的黄金剑砍在了一起。
空中噼里啪啦,电光火石一般,金光和碧绿的光不停耀眼,两个声影也厮打在了一起。
钟流萤以一道长虹灌目,剑身翻转,借着阳光反射到钱西和眼睛上,钱西和退回到柱子上,眼睛一下没看清,他身子一歪,脚掌从柱子上滑落,整个人朝水里栽倒。
说时迟那时快,他掣出名剑,朝着身旁柱子一撑,整个剑柔韧似柳腰,完成一个半圆弧形。
那笨重的身体再次轻盈而上,这次他从底下攻击,剑尖直朝钟流萤脚尖刺去。
哎呀!
差点就成功了。
钟流萤顺势垫脚一跃,从一根柱子跑向另一根柱子,稳稳战立。
连衣的心跟着紧张了几分,好险好险,能打到决赛的,果然不容小觑,双方都很有实力。
钱金石远远地看着,不由自主地点起头来。
一旁,向来话少的清衡朝他方向看去:“贵公子的剑术,大有进步。”
钱金石乐呵呵笑着,掐了一把如烟的脸蛋,转头看她:“清衡长老谬赞,不过,我平日待他还算严厉,也希望他能取得成绩。”
这个取得成绩说得含蓄,说直白一点,就是想让他得第一。
这几十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未来宗门毕竟还是要传给他。
贺连伯斜看着钱金石,眉毛轻轻一挑,声线细腻:“金石掌门看来志在必得啊。”
钱金石笑得合不拢嘴:“非也非也,就算他不拿魁首,没有能力当未来的掌门,如今,我的烟儿也已有了身孕,西和不行,我就培养这个小的。”
这话说的,钱西和、贺连伯都笑了起来。
玉玲珑则一旁看戏,看了看如烟,她似乎抗拒着钱西和的靠近,而清衡,脸也已经绿了。
这弟子比武,哪有他们几个掌门明枪暗箭好看。
清衡转头看向擂台,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台柱子上落下,扑通一声,坠入水中。一时水花四溅。
此刻,她的眉眼才露出一丝微笑:“金石长老,你儿子输了。”
玉玲珑不免笑笑,儿子输了,妻子红杏出墙,就是家里的宝贝,也被她搬走得一干二净了。
钱西和从激流中站起来,匆匆上岸,一面把衣裙拧干,才落魄走向掌门席。
众人都知道,他是钱金石独子,自小被给予厚望。
钱金石亦是一个金钱、美人、名誉、权利都想要的人,如今金钱、美人、权利都有,他唯一的遗憾便是自己儿子能成才,自然希望他在本次簪花大会拔得头筹。
没想到他儿子输了,输给一个毛丫头,钱金石心里难受。
碍于众仙门都在,他看着宛若落汤鸡的儿子:“还不赶紧下去换身衣服,丢人现眼。”
钱西和双手作揖:“是,爹。”
见钱金石面若菜色,玉玲珑不忍悠悠笑着:“金石长老,这事事不可能都如愿,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接班人了?”
说着,她把眼神落在如烟的腹上,轻轻笑着。
一面用手戳了戳清衡:“你说是吧,清衡长老。”
钱金石竟真的松了一口气,他点头,手掌欲要覆盖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玉长老说的即是,好在我如今和烟儿有了孩子。”
此时清衡脸色面若菜色,她咬咬牙,看向如烟。
玉玲珑注视着三个人的表情,笑意越发媚态,也不知等真相大白那天,钱金石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决赛第一场结束,圆柱上的少女踮脚跃下,微风扯得她裙摆浅浅浮动,发出悉数响声,她身轻如燕落在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跟前,热情地拉着那人的手,笑着喊师姐。
玲珑沉沉呼出一口气,这钟流萤是贺连衣唯一的弟子,平日里没怎么出过青阳派,她怎么和云裳走得如此之近。
两人似乎还很亲密?
这个云裳,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处处留情,昨日还跟水牢的鱼黏黏腻腻,今日又和一个年轻的小修士泡在一起,而远在个把月之前,她分明还和她缠绵床榻......暖心的话没少说,暖心的事也没少做。
而如今,她对着一个小修士,又是摸头,又是微笑,那小修士还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仿若她们之间,就没其他人了,只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里。
玉玲珑眼眶发酸,狠狠握紧扶手,枯木藤条都被她掐出声音来。
“初棠。”
此时,身后凑过来一个人:“宗主。”
“一定,要让无心赢得本次大赛。”
初棠头低着:“属下一定不负使命。”
她领了命令,却见玉玲珑扣着藤条的手愈发颤抖,狠厉,只听砰地一声,她竟生生将扣下了一块木头。
初棠吓得大气不敢出,她不知道主上
为什么生气(),但也不好问。
夹岸之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流萤还在诉说着方才获胜的事:“师姐,没想到那小子还挺厉害的,我都差点没能赢他。”
连衣抬起手,欲要拍她的肩:“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功力要比他扎实,他过于浮躁了些。”
正当她的手落在那薄薄轻纱上,一指头大的黑物从远处射来,狠狠打在她手背上。
连衣吃痛握拳,缩回了手,她朝着袭击的方向看去,正巧对上一双眼,那双眼满含愤怒、斥责、还有一点点妒忌?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玉玲珑,真是喜怒无常。
她左手覆盖着右手手背,挪开时,看见一个巨大的包鼓了起来。
哼,下手还挺狠。
连衣骂骂咧咧,却不敢直视她,只轻轻揉了揉手背,缓解疼痛。
审判重新回到圆柱子上,第二场比赛开始。
第二场,是青阳派贺氏兄弟对合欢宗无心。
三人一上柱子,二话不说,就拔剑相向。
一时间,两团靛蓝色围着一粉红色衣物打了起来,刀光剑影,空中响起砰砰声响。
台下弟子看得眼花缭乱,因为那三人的剑法实在是太快了。
尤其是贺氏兄弟,他们一同跃起,两把软剑犹如银蛇,齐齐朝着无心的腋下刺去。
这是一招,逼得无心连连后退,他踩到最后一根石柱上,来一个下腰,整个身体像是要落下去。
两兄弟的剑刺了个空,险些越过他落入水中。好在贺天誉停了下来,伸手扯了一把贺天心的腿,将他扯回来。
无心呈顺时针在圆柱子上转圈,用剑抵着石柱撑起,这一招,和方才的钱金石所用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连衣惊讶了,合欢宗难道还有这般剑法不成?
钟流萤也看出来了,她紧张地往前走了两步:“咦,他怎么会苍栖谷的剑法。”
话音刚落,无心顿时又来了一个后空翻,连翻五个跟头,从左边的石柱子跳到最右边。
贺氏兄弟再次朝他进攻,这次,贺天心站在贺天誉肩上,分明是朝着无心的颈脖还有下胯刺去。
这样一来,他能挡着上面,就遮不住下面,能躲过下边,上面就必然会受敌。
众人都纷纷伸长脖子,生怕错过关键:“铁定是青阳派获胜。”
说时迟那时快,贺天心的剑往对方胸口一刺,便被他用剑抵挡住了。
另一边正好,把剑往前一送,朝着无心□□刺去。
剑峰刚碰到衣脚,只见无心下身往后一弓,单脚抬起,来了一个蝎子摆尾,一脚往脑门方向踢,正中贺天心的肩膀。
“啊!”
贺天心飞了出去,一时没踩到石柱,从上方掉落池中。
双剑合璧比的是双剑,既然贺天心输了,贺天誉就不能再比下去。
他站在台上叹气,而后微微收剑,低低飞过湍急的溪流表面,从里面将贺天心捞了起来。
() 钟流萤彻底惊讶了:“青阳派的招式,他竟然也会。”
无心赢了比赛,轻轻从石柱跃下,他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回到合欢宗。
奇怪,连衣掐着下巴思索,就算再怎么厉害的人,难道赢得了比赛,都不高兴一下的吗?
这个弟子看着年纪不大,却精通那么多门派的剑法,这一点也值得怀疑......。
合欢宗隐匿多年,如今重归仙门,就算偷学技艺,也无人在明面上说什么。
这些招式都是在簪花大会时,众弟子使用过的,到时候合欢宗一口咬定是现成学的,仙门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上午的比赛结束,众弟子纷纷撤回食堂午饭,午休到下午三点,便开始最终的决赛。
这模式,还有点高考的意思。
只是,高考是一群人的战斗,而簪花大会是一群人看着两个人战斗。
往食堂走的时候,连衣拉着钟流萤,越过人群,到了一处隐僻的角落。
此处荷花正盛,空气中弥漫着荷花清香,连衣靠着栏杆坐下,一面用扇子敲了敲座椅:“流萤,你也坐下。”
钟流萤瞪着大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在她身侧。
她展开折扇,轻轻摇晃:“哎,起先是我顾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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