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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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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拉回夏油杰。

如何确定敌人的人数与位置呢?

陷入苦恼,让咒灵去探查——想象虽好,操作起来却天方夜谭,他手上最多不过一级咒灵,凶恶

有余,智商不足,连交流都做不到更别说传递讯息了。

不由想,若有跟人类一样能正常对话的咒灵就太好了,潜入于无形,搜集资料不要太方便,唯一的问题是,那起码得是特级咒灵吧?

也是,如果咒灵有跟人类一样狡猾的智慧,就太超过了。

于是向大人求助。

禅院甚尔像被瞌睡虫附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很难说是他真困了还是消极怠工,以夏油杰对甚尔的了解来说定是后者。

下班、下班,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下班”。

真是不负责任的大人,签约分明是三个整天,他提出的哪里是正当需求,分明是提前溜号。

“禅院老师。”甚尔又打了个哈欠,他在有游神,身体在警戒思维却不知飘到哪去。

可能是超市便利店吧,想着最近有什么打折应季素材,晚上7点的美食频道也不错,他五花八门的新菜式就是从电视机上学的。

“禅院老师。”夏油杰又叫了一声,终于把甚尔的魂唤回来。

禅院甚尔露出“你真是麻烦啊”的表情,牙疼道:“有什么事,小鬼。”

都不愿意蹲下与夏油杰视线平行。

他懒散的、没精打采的样子让夏油深吸一口气,他这样天生严肃、充满责任心的家伙很看不惯禅院甚尔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奈何人家已经将“我当小白脸我骄傲”写在脸上。

哦对了,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让夏油杰低头的真才实学。

他只能扯起嘴皮子强笑道:“禅院老师之前说的追踪法是怎么做到的。”

“哈?”

看着简笔画眼的禅院甚尔,夏油杰的拳头硬了:这家伙,完全忘记自己说的话了!

提前感受到了一些属于伏黑惠的愤怒。

硝子也踱步着过来,她是没有强烈的目的性啦,可既然能多学点,就学学呗,反正也没什么差。

特别是夏油杰吃瘪了,一定要过来看!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道:“就是靠脚印、泥土追踪。”

禅院甚尔:“啊,那个啊。”

他说:“光线、泥土痕迹、气味,用放大的五感来捕捉自然界的细微变化,从而达到追踪效果,就像是山林中的猎人寻找猎物一样。”

嫌弃地摆手:“这可不是咒术师应该学的东西,你们这群靠爹妈继承天赋的小鬼好好锤炼咒术师的能力就行了,超过范围的东西我才不教。”

硝子忽然开口了。

她说:“我要向美久姐告状。”

禅院甚尔的动作一顿:“喂——喂——”

硝子说:“你消极怠工,学生求教不愿理睬,明明还没到合约时间却喊着下班。”冷静地细数禅院甚尔的七宗罪,“上班精神面貌也很差,一直在打哈欠……”

禅院甚尔摆手:“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们了小鬼。”

因接触夏油杰与家入硝子,已经开始恐育了,假设说小鬼都是这

种德行,他一定要把孩子从自己的人生中狠狠踢出去才行。

不过美久那性格,一定会要孩子吧,啧,想到未来会有一个小崽子跟他抢美久,便发自内心感到烦躁。

被家入硝子柔软而冷峻的话语威胁了,高大的男人不得不蹲在地上,为少男少女们授课。

连夜蛾正道都来凑一脚,他早已认识到禅院甚尔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从他指缝里漏出的知识或许在某一天能派上用场。

夏油杰认为:“禅院老师的教导很像刑侦学。”

追踪与反追踪。

禅院甚尔嗤之以鼻:“那是什么玩意。”

他没有流派,倘若说这世界上有一种流派能集结他的知识,必定是“甚尔派”。

禅院甚尔的讲解出人意料地流畅,他很聪明、思路清晰,且善于总结知识,这或许是他能自成一派的原因。

夏油杰跟硝子听得很认真,还有夜蛾正道,两个壮硕的大男人与两单薄的小鬼围成一圈蹲在地上,像举行神秘的宗教仪式。

禅院甚尔在用枚举法,道理很简单,可不同足迹对应不同信息,这些细枝末节处的知识需要靠大量实践融会贯通,他只传递了基本法。

并将眼下的场景作为案例,开展了一次略显生动的实践活动。

十分钟后,甚尔搞清楚情况,他大包大揽地表示:“他们只有五十个人,有一些重装备武器,比如GM-94的榴弹发射器。”他是从拖拽痕迹中判断出的。

夏油杰不是军事迷,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火并,他对马卡罗夫□□,RPG-18有了深入了解,此时灵魂发问道:“为什么都是俄罗斯武器。”

禅院甚尔鄙视道:“因为这里是横滨,小鬼。”

从海对岸走/私不要太容易。

古怪的是,大森等人的装备不算多,又或者说他们对看守重武器的库房没有投入最大防守。

*

大森干部,因是反对森鸥外的暴躁炮灰,故不配拥有姓名。

他是隶属先代的直属部队成员,是一个脑子空空异能力不错的莽汉,并拥有与他头衔齐名的残忍。

仔细说来,无论是尾崎红叶还是森鸥外都有其优雅的一面,而大森他强壮得像一头熊,光看外表以为他是俄罗斯□□。

这样的男人却被委以看守者的重任。

他将“那东西”带了出来。

“那东西”是人,是一个小孩,前年在横滨医院发现的,似因感冒之类的疾病被送至横滨都立医院,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

恰好,横滨的部分医局在港口黑/手/党的控制中,便没有被其他势力捷足先登,而是将这孩子给控制起来。

所谓控制的意思就是将他关押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中,礼貌性地通铺暖黄色的窗纸,通过电视节目提供最基础的教导,再由窗口送入一日三餐。

发现梦野久作时老首领已病入膏肓,只能将他交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森看守,大森这种莽汉

缺少对小孩的经验,经由下属提醒才没将他关入牢笼。

这可是罕见的精神系异能力者,杀伤力巨大,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了。

疯了也不可以,否则派不上用场。

总之,在今日第一次被“投放”之前,梦野久作度过了近两年的囚禁生活。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精神,甚至会哭哭啼啼,一点也不像恐惧麻木的小孩子。

如果太宰治在这会犀利地看破梦野久作的异常,他天生就不是纯善的小孩,若没点扭曲在身上,早就被大森粗暴的对待折腾出失语症。

大森对看似乖巧的梦野久作交代道:“……总之,这就是你的工作。”

他们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挟持太宰以谈判,另一方面通过梦野久作制造混乱,他们已经接收了金门仓库的武器,马上就是在异能力者的协助下速攻入黑手党大楼了。

梦野久作看似怯懦地抓紧巫毒娃娃:“成功的话……我能的得到什么吗?”

大森对小孩子并不耐心,却也知道事成前提供一定的安抚,他说:“无论是图画书还是最新的电子游戏都可以。”

小孩就会要这种东西吧。

梦野久作说:“……我想要别的。”

“什么?”大森有些不耐烦了,他脾气本就不怎么样,又很讨厌下属讨价还价。

梦野久作咯咯笑道:“你的命怎么样?”

与此同时,身带手掌印的男人从大森背后猛地扑来。

……

平静与混乱的界限只有三分钟。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想:这画面我是见过的。

生化危机还是大逃杀来着?

通向釜山的列车中塞满疯狂的丧尸,汉江的水底爬出无数的怪物,无数恐怖片的碎片在她脑海中冒头,降san值程度比不上咒灵群魔乱舞,却更震撼。

她回头问禅院甚尔,诚恳地说:“这是横滨的当地特色节目吗?”无序的互相滥杀。

禅院甚尔说:“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他见多识广,首先可以排除咒术,由于咒术师的脑子每日被咒力侵蚀,出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他们暂时未进化出针对大脑的精神系术式。

禅院甚尔说:“应该是……异能力吧。”

他牙疼道:“话虽如此,还是快点离开吧,真是麻烦的异能力啊,不清楚发动条件,效果却强得惊人,有这么多人中招,不加以遏制战火会烧至整座城市吧。”

黑/手/党肯定会料理,这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事儿,早点接美久回家好了,真蔓延开哪里都不安全。

夏油杰:“……在说什么啊禅院老师,结果如此严重的话当然要早点出手了。”这么说着放出了无数只咒灵,多亏了横滨扫荡,他库存丰厚得惊人。

咒灵干什么,当然是在他的吩咐下打晕目之所及的人,看他们那动刀子动枪恨不得将所有人置于死地的架势,只有昏迷才最安全吧。

灵入场,画面更混乱,可在非咒术师的眼中,狂乱分子接二连三地倒下,陷入非自愿的酣眠。

硝子跑了出去,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却跟夏油杰形成了非比寻常的默契。

一人在前面平推,一人在后面施救。

夜蛾正道,他扭头对禅院甚尔说:“完全交给两给小鬼,实在是有损我成年人的自尊。”说完也冲进人群。

禅院甚尔牙更疼了,甚至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道:“成年人的自尊,那是什么东西。”

他可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

……

“话说。”五条悟开口了,他对同样无聊的太宰治说,“我们不出去吗?”

太宰治说:“出去,怎么出去?”

他像一条翻肚皮的青花鱼,与五条悟共处一室将他折磨得不轻。

主要还是衣服啦衣服,他拒绝穿着真空西装外套出门。

五条悟掏耳朵,拖着长音懒洋洋地说:“可门口没人了。”

太宰治像是知道了又像是不知道,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哎——是这样吗?”

反应让五条悟不喜,他想:杰跟硝子都比这家伙好多了,起码我说什么,他们会当个捧哏。

跟太宰治说话,有的时候就像是上演独角戏。

后者一点也不配合。

太宰:我为什么要配合一个扒衣狂魔。

五条悟说:“方圆几百米都没人了,天知道他们去干了什么,我们也去看看吧。”摇晃着猫猫头。

太宰说:“哎——不要。”

下一秒脸色就变了,嵌在耳蜗深处的接收器滋啦滋啦作响,太宰治怎么可能被手无寸铁地抓走呢?他必定是有目的的,不愿意行动是那一刻没有到来。

下属带给他不妙的消息,他一直知道大森等人鬼鬼祟祟,他们似乎藏了自己与森鸥外都不知情的秘密武器,太宰想要弄清楚那玩意的本体。

在被抓走之前,他的窃听器遍布反对派势力成员的衣摆,他们的对话经线路至总台,由他手下的专业小队汇总情报。

此外还有一支隐秘的机动队,在暗中关注反对派的一举一动。

他早已嘱咐过,不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绝对不动用传信设施。

一般情况下,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事态发展都不会超出太宰治的预料。

就在刚才,他却听说金门仓库附近已变成人间地狱。

于是太宰治改变了主意,他只能勉强忘记自己穿了什么,对五条悟说:“我改变主意了,一起出去吧。”

五条悟变成了猫脸,他趾高气昂道:“这是你请求合作伙伴的态度吗?”

纡尊降贵从手指头尖弹出一个苍,把门给轰开。

苍的波动太明显,正急匆匆往金门仓库赶的五条家人齐刷刷抬头。

*

五条悟跟太宰治出去了。

这才发现不是方圆没有人,是人都倒在地上。

有的死了有的还有一口气。

五条悟收起了小猫脸,脸色严肃得惊人。

太宰治半蹲下身,查看人脖颈上的巴掌印,当他手直接到人皮肤时候,巴掌消失了。

奄奄一息的黑/手/党成员在最后时刻恢复了神智,他张嘴道:“是Q……”

Q?

太宰治都不曾听说过的代号,谁叫森鸥外没彻底接受港口黑/手/党呢?

他直起身,宽大的西装裤跟着往下拽,五条悟说:“你得系条皮带。”

太宰治的脸黑了:“你把裤子还给我怎么样?”

身后弥散着冤鬼一样的黑气。

五条悟不看他,心虚地扭头吹口哨。

*

战场另一边,平推的夏油杰发现了一个小孩子。

最多不过小学一年级,带着小礼帽,在一片废墟中抽抽嗒嗒地哭泣。

他手上的巫毒娃娃相貌可怖。

梦野久作抬头,看向一脸莫名的夏油杰张开双手:“可以帮我一下吗,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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