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1 / 2)
震惊之后的三人沉默了一瞬,薄采其才说道:“你早说有这么件神器出来,云守边又算什么呢?”
听到这话,莫子焘有点紧张地看了云破军一眼,害怕他会生气。
云破军却在那里附和:“是啊是啊,三倍哎!我哥算什么?就是我爹在这里,他也不能让女人们都回家里去!”
至此,莫子焘算是服了薄采其,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本来以为自己对人心的把握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薄采其这种怪物的存在。
姚芹若有所觉的看了眼莫子焘,感觉他好像一下子耷拉下来,如果知道莫子焘内心的想法,姚芹一定会告诉他: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擅长算计人心?你也不看看你的同事们对你都有大大小小的不满一直在忍着你?你擅长的就是统筹整合推算好不好?
当然,不是说人缘不好的人就不能干好大事,只要推算的足够圆满,就能把人安排的顺当,但是姚芹也是真的希望莫子焘心里能有点数,最好和薄采其学学,人家怎么就能搞好人际关系呢?
别的不说,就说他一次宫宴就给云破军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来到北疆之后,明明是最后加入的,却获得了比自己少不了多少的主导权,还没有引起莫子焘和云破军的反感,人家的手段比在座其他人都高明多了好吗。
姚芹看破不说破,只希望莫子焘能和薄采其学学,平时别净得罪人了。
最典型的,就是别人辛辛苦苦劳动很久查账,这哥看到之后瞬间记忆计算,几个呼吸就把有问题的地方指出来了,之后别人夸奖他,他还谦虚说这个很简单的没什么好夸的,人家心里能高兴吗?
姚芹当时见了,只想要抓着莫子焘的肩膀琼瑶式摇他:你不会说话,能不能害羞一笑不要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啊!
虽然莫子焘合作的都是些聪明人,大家都能自己消化这些小不满,平时合作起来也很顺畅,但是万一碰到了一个小肚鸡肠的聪明人呢?
话说回来,姚芹也只是瞬间在心里想了想,很快就回答薄采其和云破军:“是不是神器,也要看在谁手上,不然改头换面也很容易不是?”
毕竟竖式纺纱机技术含量并不太高,如果被人看到的话,很快也能仿制出来。
除非姚芹现在就把蒸汽机□□这些东西手搓出来,不然她想不到基本的改造发明有哪个不会被仿制。
对于姚芹的话,大家都能表示理解,但是有了这么个机器之后,显然众人谋划的胜算更大了。
云破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埋怨自己哥哥:“也不知道我大哥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就打算不用女工人,用男工人呢?”
薄采其看的很明白:“云少将军虽然迂腐了一点,但是他绝对是个君子,可偏偏因为他是个君子,所以可以欺之以方。”
莫子焘默默地说道:“你这么说小破军他听不懂,就干脆告诉他,因为他边上都是些儒生在和他说,因为女人出门工作了,
家里老人没人照顾,有人出意外死掉了,男人平时没人照顾,回家还要做家务,工作时因为辛苦走神,出意外伤残了,家里孩子没人照顾,孩子夭折了,女人们出来工作,家里有两个人工作,但是还有很多男性流民没有工作,家里十分辛苦,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女人回归自己的职位,回到家里当家庭主妇,这样空下来的工作可以给工作不好或者没有工作的男人,北疆也就更加稳定了。”
薄采其笑了笑:“你还忘了一点,就是他们还会说,女人成群结队出门,容易产生意外,前段时间就有淫邪之人试图伤害一个女孩子,然后有三个女工路过,四人合力才制服那男人,所以为了年轻女人的安全,最好让他们留在家里或者男性家属身旁。”
姚芹忍不住鼓掌:看看古代精英们,多会总结啊!从古至今用的不就是这一套?但是这一套有用?
日本经济危机之后,也是将女人赶回家里,给男人腾出更多的工作机会,但是整个社会经济持续下行,有妻有子的中产男人不敢冒险搞创造,底层男性养不起一家人,女性如果找不到能够养一家人的丈夫就不敢结婚,因为结婚就容易失去工作,所有人都变成了隐忍躺平的模样。
这事就不能这么搞!
云破军不愧是姚芹从小养大(不是)的竹马,没有像他哥一样被这套话术忽悠,当然,人家说的也比莫子焘和薄采其总结的要隐晦的多,都是通过潜移默化、各种展示、敲边鼓感叹,从而影响了云守边的想法。
云破军听了之后只会不解地问:“既然家里老人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孩子也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不把人送去我们建好的养老院和育幼院呢?那里有专人照顾,女工的工资交了费用之后还有剩余吧?”
“这不是,男人赚的少,家里孩子又多,女人工资可能不够交了费用后再养家吗?”
“如果这个男人赚这么少,他为什么不干脆回家照顾家里的老人孩子?反正他也赚不了什么钱,说起来还危险?”云破军拒绝接受这个理由。
姚芹挑眉一笑:“是啊,为什么呢?”
云破军是真的想不通这些人的想法。
“因为在我们看来,男人女人不需要区分性别,他们就是好用的劳动力,但是在那些人看来,这可是女人哎!她们怎么能成为家里赚钱的主力,男人不要面子的吗?女人都是家里的奴隶,怎么能做奴隶主的主?如果男人不行,那就把女人打下去,只要一直踩着她们,那么男人只要成婚,就能天然拥有自己的奴隶了。”姚芹冷笑说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不就是说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吗?”
虽然三人都是男人,但是听了姚芹的话,依旧悚然一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