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寝宫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侍女在外殿拿起剪子剪去烛花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烛花剪好了,便只有外面池塘里的蛙声蛩鸣。
扶清这一句反问,搞得殷九弱背上冷汗涔涔,本来意气风发、矜贵优雅的人失去了原本的镇定。
“也不能那么说,我跟……她们其实也不是很熟。”殷九弱支支吾吾好半天,就只说出这么句话来。
“嗯,”女人半伏在床榻上,那一只冷白纤细的手似乎在勾缠着什么。
“真的,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和她们的的确确不熟。”
又是一阵冗长的静默,扶清忽然半撑着身子,红唇微微嘟起,嗔怪地道:
“怎么还不来抱着我,都等好久了。”
我这不是……吓到了嘛。殷九弱可不敢把话真讲出来,连忙上前五步,轻轻圈住扶清。
女人眼尾微挑,扯开眼睛上的缎带,不满道:“抱我抱得这么轻,可是因为提起了她们,你便想得紧了?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心不在焉?”
但见扶清容色清妩,洁净白发眉间貌似一片淡漠无欲,殷九弱顿时感到浑身发热,尤其是女人那双手还似有似无地掠过自己的颈间,偶尔还会合拢地扣住咽喉。
微微用力陡然放开,再轻柔地安抚。
“没有,我怎么会想她们,”殷九弱被扶清操控着全部心神,就这几下嗓音都变得沙哑不已。
“那你不会把我抱得紧一点?”女人立刻从强势魅惑变作娇弱无助,仿佛只是全身心渴求着心上人的拥抱。
“好,抱得紧一点,”殷九弱慌慌张张将扶清揽入怀里,就被女人坏心眼儿地拽倒在床上。
两人在被面上滚了一圈,扶清便面色潮红吐息如兰,身上的中衣和小衣都松松地落了一半,肌肤暖热地像是化成一抹春.水贴着殷九弱。
被殷九弱压在身下,扶清星眸半阖,容色迷离,轻喘着问:“所以,真的和小十三、小十四不熟悉?”
殷九弱点头如捣蒜,怕压到扶清不舒服又半撑着身体,认真的样子倒令扶清心软了一半。
“就说过几次话。”
“嗯,小九好乖,”扶清状似满意地抿抿唇,尔后话锋一转,语气懵懂地说道,“看来和剩下的人比较熟,是九尾狐族的,海族的,还是羽族的?我记得羽族那位小公主好像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其实……其实我都不太清楚,可能只是个误会吧,”殷九弱第一次面对扶清醋意大发的模样,慌乱得语无伦次。
“什么误会能让羽族小公主这么多年还给你送礼物?”扶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可是前几天白鹤忘机偷偷告诉她的,现在一并来算总账,正好。
殷九弱顿时语塞,桃花眼里一片委屈的水雾,“我说了不要,她非要送的,我们都没再见过面。”
女人翻身而起,将殷九弱压着,勾住她鬓边的长发,低头咬着她的唇瓣说道:
“
别躲,这么快就委屈了啊?还哭哭啼啼的,好像吃不到骨头的小狗。”
眼角的碎泪被扶清轻轻擦拭,殷九弱呜咽一声靠在扶清怀里,突然想起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儿。
自己刚才又没放声大哭,就是声音委屈一点,所以扶清看见自己眼里的水汽了?
“等等,你……你的眼睛好了?”殷九弱一下来了精神,发现女人单手攥着那条黑色的遮眼丝缎,那双墨色的凤眸也不似往常那般失焦无神。
几近透明的指.尖被衬得剔透如露,柔柔的好似随时会流淌下一汪春水。
“我……你眼睛会不会觉得太亮,就算好了也别这么快取下来,”殷九弱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坐起身来跑下床去把窗户都关上。
又跑到门边招呼侍女将殿外用来遮光的窗帘也都放下来,正好遇见勾玉从外殿小跑着过来,手里拎着一堆东西。
“还好,小九,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再过来一点。”扶清素白的尾指一层一层缠着黑色缎带,清冽干净的声线好似带上一丝如水的魅惑,令人心口酥.麻不已。
殷九弱手上还端着刚才让勾玉去北淮买来的仙人醉,酒液温热从锡壶的开口处泛着热烈的酒气。
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勾玉还提着一篮子杏和雪梨,她看了看殷九弱的和扶清,敏锐察觉到气氛些许的旖旎风情,急急忙忙准备退出去。
“殿下,神尊,后厨很快做好小吊梨汤,我现在去看看好了没有。”
放下手里的篮子,勾玉没等殷九弱反应过来就迅速溜出殿外,还贴心地把门关好。
很快,气氛缱绻缠绵的寝殿内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将空间单独留给这两人。
殷九弱放下酒壶,乖乖地回到扶清身边。
女人上扬的凤眼勾出冷清而稚气的妩媚,萦着香气的指.尖点在殷九弱唇上,再慢慢滑到眼尾。
“眼睛怎么会有一点红?”
闻言,殷九弱垂眸笑笑,“好看吗?”
“好看,”扶清看出殷九弱不愿提,便心有默契地不追问。
“姐姐,你的眼睛真的好了很多,”殷九弱白皙漂亮的面容绽放出毫不掩饰的笑容,“我正好给你削梨吃。”
听见“削梨”这两个字,扶清潋滟朦胧的眼眸划过一抹瑰艳的暗色,面上仍旧维持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嗯,我已经好多了,”她朝殷九弱勾勾手,如愿看见对方拿上一颗雪梨,又乖乖地跑到自己身边。“刚才累不累?”
累不累?
殷九弱有点奇怪扶清的这个问题,刚才她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坐在水阁,赏花赏鲤鱼吗?
怎么会累?
她心底疑惑,却还是如实地摇头,“不累。”
“是吗?”扶清浓密的睫毛垂下,轻轻握住殷九弱的尾指,漫不经心地笑,“那削梨会不会累啊?”
“肯定不会啊。”
“嗯,也对,”扶清的视
线在殷九弱和那颗梨上来回,“毕竟你经常削梨,很熟练了。”
殷九弱还没听出扶清的话外之音,只认认真真地回答:
“这些年自己在外面,手工的确长进了好多,我都会缝衣服了。”
扶清顿时羞恼于殷九弱完全不记得她在无极仙山,给一只九尾狐削梨的事情,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殷九弱亲手缝制的,心里又一片温软。
见扶清突然发起呆来,殷九弱反握住女人的手,手心触碰着一片温热柔腻,神识沉入灵海想要查看扶清的情况。
之前灵海稍微有点闭塞的地方,此刻澄澈明净,清气充沛,更有蔚蓝纯澈的泉水潺潺,风光秀美。
这无不昭示着扶清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就在殷九弱还想要查探对方身体上的暗伤时,女人顺势软绵绵地靠进她怀里。
“别弄了,都好多了,不用查得那么仔细,”扶清眼角绯红湿润了一片,气息也不稳起来,喘得有些微厉害。
如今她的身子和神魂都恢复往日大半的灵力,自然也敏.感许多,两人以前本就因为双.修而无比熟悉,现在殷九弱这般毫无顾忌的碰触,神魂摩.擦,哪里还受得了。
她不得不嗔怪地看了殷九弱一眼,百转千回的。
“可是我还没看完……”被扶清这么一瞥,殷九弱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触碰已经接近于“双修”,急急忙忙收回手,“姐姐,那你现在的五感都恢复了?”
“嗯,基本上能听见,看见,就是久了眼睛会酸疼。”扶清尾音上翘的,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引.诱。
“那我给你把丝缎戴好,”殷九弱捻住黑色丝缎的一端,却被扶清扯住了另一端。
借着拉拽黑色丝缎的力道,扶清如愿以偿地把殷九弱拽得弯了腰,女人的指.尖看似轻巧无力地掠过殷九弱的眉心、鼻梁、唇瓣,再轻软地一路向下。
“小九,再和我聊一会儿,不要走好不好?”她微抬下巴,软.嫩的肌肤恰好划过殷九弱的唇,浅浅的触碰反倒更令人欲罢不能,心神荡漾。
女人的声线柔媚,偏偏那一张姿容清冷高洁的脸透着阵阵仙姿玉质的气度,令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殷九弱被扶清手指点过的地方,就好像触电一般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本来就不会走啊,”殷九弱无奈地笑,以此掩饰自己内心那一阵慌乱,“我帮你戴好丝缎再一起聊天?”
扶清摇摇头,毫无顾忌地搂上殷九弱,趁机坐到她怀里,红唇贴过殷九弱的耳.尖,气息濡.湿,“抱我过去,就去那边。”
“好,好,我们过去,”殷九弱耳.尖红透,酥.痒的感觉让她下意识要躲开,却被女人的指腹缠住,动弹不得。
女人银色的长发缠过殷九弱的手指,她状似毫不在意地点在殷九弱的锁骨上,指.尖用力留下一枚半月形的红痕。
然后又轻盈地起身,离开殷九弱怀里,顾盼之间眉眼满是娇媚动人的笑。
“跟
我过来。”她牵住已经傻呆呆的殷九弱来到缂丝枫叶屏风后的金丝楠木桌上。
桌面上铺着干净的霜花桌布,莲藕排骨汤、鸭油酥、芝麻烧饼、如意糕和酥酪土豆泥,还带着热气,另外还有一盘新鲜的荔枝。
“这是?”
“之前我悄悄去后厨做的,你不知道哦,”扶清的语气里莫名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
看着这一桌子菜,殷九弱浅浅皱眉,拉过扶清低声询问:“身体刚好一点就去做饭,不累吗?”
扶清舀了一勺汤,吹凉后喂给殷九弱,唇边带着晦暗不明的笑容,“小九,尝尝看?”
被扶清的笑容弄得心口一颤,殷九弱心里又是一阵酥.麻,同时又有种不详的预感不断攀升。
“好,我自己来喝?”
“不行,让我来,”女人檀口微启,清澈的眼瞳流过妩媚风情,“殿下,让妾身好好地服侍您,可不可以嘛。”
“姐姐,为什么要自称……妾身啊?”殷九弱声线艰涩,几近喑哑,被女人的媚惑风情折服到神魂颠倒。
“小九,我不是你的妾嘛,”扶清半垂着鸦羽似的眼睫,故作乖顺柔软,“妾身当然要尽心服侍殿下。”
殷九弱额头浸出薄薄的细汗,算是明白女人刚才根本没有被自己哄好,现在这才是动真格的。
扶清哪里还是自己的妾,明明给了休书的。
但她哪里敢把这话说出来,这不自寻死路嘛。
“姐姐,”她想要将扶清抱进怀里哄一哄,却被女人轻巧避开,只触到女人丝缎般细腻的腰侧肌肤,“你不是我的妾,我早就……早就没妾,也没有妻子。只有……只喜欢你一个人。”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软白美玉似的面庞隐隐显出几分紧张的神色。
“真的吗?妾身好开心啊,还望殿下不要哄骗妾身,”女人从怀里拿出一块软帕,细心地给殷九弱擦拭额角的细汗,“诶,殿下怎么出汗了,是紧张还是心虚?”
“我哪有心虚,”殷九弱咬着唇,止不住高声辩解,“我没有妾,绝对没有。”
末了,她争着一双乌溜溜的漂亮眼睛,看向扶清,语气委屈,“姐姐,那时候不是情势所逼嘛。”
“对啊,”扶清收回手,垂眸抿唇好似黯然神伤的模样,“都是妾身不好,都是妾身的错,那样强逼你,你会想和别人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殷九弱:“……”
“不不不,和姐姐没关系,绝对没关系,”她再次开始慌不择路,口齿也不清晰了,“是我那时候糊涂了。对的,就是糊涂了。”
闻言,扶清一下笑了出来,长发飞扬,姿容无双,她双手把玩着殷九弱的食指,“哪里会是殿下糊涂了,殿下那么英明,都是妾身不够好。那般逼迫殿下,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
“殿下,你说妾身是不是很可恶?”女人一双秋水似的明眸直勾勾望向殷九弱,等着她的回答。
右手食指传来软绵紧.致的触感,殷
九弱简直没眼看扶清是怎么把玩自己的。()
“不会,姐姐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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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妾身只觉得对殿下满心歉疚,任凭殿下处置。”
女人尾音上扬而甜润惑人,殷九弱心说哪里是任凭自己处置,是扶清想把自己“处置”了才对。
犹豫中,扶清又喂来一口汤,她连忙乖巧地咽下,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一起向前看,你现在不是我的妾了,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嘛。”
“我当然是殿下的妾,”扶清媚眼如丝,声线比那春水还柔,“虽然被休了,妾身蒲柳之姿的确配不上风姿绰约的殿下。”
殷九弱两眼一黑,几乎快要倒下去。
得了,这女人的疯劲又上来了,开始从边边角角翻旧账,白的要说成黑的,要本来就是黑的,那更是不堪设想。
不过,这样的扶清也很有趣可爱。
“姐姐,我错了,”她十分诚恳地看向扶清,发觉女人面露甜甜的笑容,软嘟嘟的红唇勾出柔糜的美艳弧度。
“殿下错了的话,就要如实回答妾身的问题,好不好?”扶清指腹顺着殷九弱的手指纹路慢慢勾缠,表面上云淡风轻地问,“要是,有哪里答得不好,惹得妾身不开心了,殿下可是会有惩罚的哦。”
殷九弱纤长浓密的睫毛微眨,又吃下扶清喂来的如意糕,惹得满口甜香,“好,姐姐你问,我保证实话实说,一定让你满意。”
女人轻轻哼笑一声,媚惑动人,素白双指捻着桌上果肉雪白、汁水饱满的荔枝,再喂到殷九弱口中。
“现在嘴好甜啊。”
末了,她还要故意戳玩一会儿对方的唇瓣。
“还好,还好,”殷九弱正襟危坐,静气凝神倾听扶清的问题,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好喝吗?”
“姐姐做的就好喝。”
女人狡黠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眸光流转清润瑰丽,“那她们也是这么喂你用膳的?”
“什……什么,没有,”殷九弱哪里想得到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可怕,几乎来不及思考就否认了,又连连在脑海里搜索这种场景,“我都是自己用膳的,姐姐。”
“是吗?可我怎么记得那次宴会上的时候,岁歌给你喂了一杯酒。”
女人话音落下,恰好给殷九弱倒了一杯清酒,酒液高出杯沿一丝,晶莹透明半洒不洒。
经过扶清这一番话,殷九弱心虚不已,那是岁歌给她打造的贪图享乐的生活,不是就那一次做给扶清看嘛。
“那次,那次,”殷九弱想到了更好的说辞,与其解释一个东西,不如引出新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她慢慢扶清的手,“姐姐你都不知道,岁歌喜欢的是修罗大王女,她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岁音,和我就是逢场作戏的。”
“哦,是吗?”扶清眼睛里盛着满满的冰雪,仿佛飘摇着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把媚色往回收放稳妥。
“对啊,千真万确,,她们两个火热得很,天雷勾动
() 地火那种。”殷九弱就差指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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