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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二合一加更庆7000营养液达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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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有人刻意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抱着哭泣不止的小妹、挡在同胞阿姊前方的陆琰面上显示出了一种不符合十五岁少年的成熟感。

就如他的阿姊一样,这个少年身体内的灵魂也已然跨越了数年时光。

身为百夫长、与攻上城楼的胡人同归于尽的那一刻,陆琰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阿姊和小妹。

可没成想,只一晃神的功夫,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

此时,阿姊还没有嫁给李家,小妹还没有被陆琛寄养送人,自己也没有被征入边军,一切都还来得及。

前世,陆琰虽然也对原身将亲姊嫁给李家的纨绔坡子感到怨愤,最后却还是为了陆芸的名声隐忍下来。被征兵役的他本想着三年后带着军功光荣回乡、成为姊妹的倚靠,却不知自己这一去便直接被送到了边疆迎战胡人的最前沿,一直到死都再没有了返乡的机会。

在北疆,陆琰从小兵做起、摸爬滚打了五六年,总算是靠身强力壮和勇武鲨敌,成了一位百夫长;可因着大夏和大景之间的摩擦愈发激烈,本来只有三年的兵役被一次次延期,让他自始至终都未能返乡。

向来自吴州的新兵打探了消息,思乡心切的陆琰得知自己的阿姊陆芸这些年来在李家过得并不好,小妹陆芙更是已经不知去向;彼时,身为把控朝堂的卖国奸臣,原身的恶名已经传到了边疆,陆琰也对此有所耳闻。

是以,陆琰从未透露出自己便是那位奸臣丞相的庶弟;随着前线的情况一步步恶化,他对原身的厌恶憎恨也在与日俱增。

最后,因原身卖国、北疆被胡马攻破,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还在梦想着能够衣锦还乡、将亲姐救出火海、寻回小妹的他,最后还是死在了他镇守多年的这片沙场。

如今竟能重活一次,陆琰自然不会对自己的那位兄长怀有任何敬意——如非他还保持着理智,方才差点就冲上去直接将那个未来的奸臣丞相打鲨当场。

不过,陆琰暗自思忖,据那陆琛被自己推倒、头部撞到桌角的伤情来看,估计也讨不了好。

在军中能够以一介白身爬到百夫长的位置,手下

胡人亡魂无数的他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暗自衡量了一下自己十五岁时的体力,

发现想要突破屋内众人的包围、带阿姊小妹逃离此处有些困难,

陆琰于是立刻转变了态度,开始高呼请里正做主,见证他和陆琛分家。

如今,让阿姊嫁给李家是绝对不可以的,他也不能再如前世那般被征兵役所拉去北疆、再让陆琛享有决定他姊妹未来命运的权利;故此,他能选的便只有分家一条路——

只有让身为陆家嫡子的陆琛和他们这些庶子庶女彻底分开,才能由他陆琰名正言顺地庇护阿姊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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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原身对同父异母的陆琰三人并无亲情,甚至有几分不喜——试问,一个亲生母亲在其五岁就已撒手人寰的孩子,在母亲去世后不久就亲眼目睹自己父亲纳母亲的丫鬟为妾还诞下了三子,会是怎样的心情?

如果不是顾忌着继续维持自己正人君子的皮囊,原身甚至恨不能把这三个妾生子发卖给人牙子才好,又怎会真心待他们?

当然,原身之所以会待陆琰三姐弟如此凉薄,其中也不无他那位薄情的父亲的影响。

在原身的那位染疫去世的秀才老爹留下的遗书中,竟是极为偏心地将九成家财都留给了原身,仅余下可怜巴巴的一成给其余的三个庶子女平分。

如若陆琰三人当真想要与原身分家,那他们能够带走的,也就只有原身父亲留下的这少得可怜的一成家产和他们曾身为陪嫁丫鬟的母亲的那零星一点遗产,甚至都不够他们在大景再立门户。

可即便如此,陆琰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分家——

至少,将分到的那些遗产折成银两、再去四处借上一借,便足够他上交今年的免征银钱;加上这栋虽然破败但足以为他们姊弟三人遮风挡雨的破屋,如此开局便已经不知道比前世优渥了几倍。

可是,接下来的事态却并没有如陆琰心中所想的那般发展。

里正确实赶来了,但并非是为了见证陆家分家而来。

“来人,将这个无礼的小子捆起来,押入村内祠堂!!”苍老的里正拄着一根枣木拐杖,乍一进门便已然宣判的陆琰的死刑。

眼看着四周的青壮汉子就要压上前来,陆琰心一横,同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此事实不可为,那他就只能拼死带着阿姊小妹冲出重围,逃离此处、远走他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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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如果现在的我拥有二十岁时的体格,配合上在军中所学的一手鲨人技,又怎会被这些乡村野汉欺辱至此!!

少年暗暗咬牙,面对数个壮汉的抓捕如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将还在哭闹的小妹拎在左手,右手却已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抄起了屋内柴堆旁的柴刀——

这刀是专门为了截断薪柴、投入屋中火炉所特意搁在那里的。

沾满泥土的刀身被炉中的火焰映得通红、仿佛浸满了鲜血;少年将其握在手里,眉间浓郁的煞气竟惊得

围上前来的几个汉子也退后了几步。

既然人数不占优势,

那就先擒住一个有分量的人充做人质……

脑中回想起前世自己的那位偏将上司偶尔提起的诸多战术,

陆琰很快在惊慌的人群中选定了适合挟持的目标。

而后,少年将小妹往同样愣在当场的阿姊怀里一塞,如一只矫健的幼虎一般、向着李老爷的方向冲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屋内的十数人俱是过惯了和平日子的村镇平民,哪里见过如前世在在军中鲨人无数的陆琰这般凶悍的行径?

在媒人的尖叫哭喊声中,就如恶狼冲入了羊群,陆琰很快冲到了李老员外的面前。

如今,这位李老先生哪里还有方才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面对陆琰手中的柴刀,他直接两股战战、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一张肥胖的老脸被憋得通红。

联想到前世从同乡口中听闻的这个老东西是如何搓磨自家阿姊的那些事迹,陆琰一时间心头恶念四起、再也无法压制,竟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要挟持此人的目的,手中的柴刀直接就向着李员外的脖颈处刺去——

眼看喜事就要变成祸事,结亲不成反倒变成结仇;就在这时,陆琰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影,手中的柴刀竟然被一股巨力定在当场,再也无法向前一寸。

此时这把柴刀的刀尖距离李员外的脖颈也就只剩下小臂长短,只差一点就会让他血溅当场。

不过,这位李老爷虽然没有血溅当场,可那把柴刀之上却还是染上了另一个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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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鲜红的血液顺着刀身蜿蜒流下、滴落到地面之上,溅起少许扬尘。

“你……!”看着前方那个以右手握住了他的刀刃、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令其动摇的人,陆琰一脸的难以置信。

——拦住他的那人,竟是陆琛。

下一秒,少年握住柴刀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酸痛,柴刀瞬间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收回敲击在此世便宜弟弟手腕处的手,陆琛弯腰将地上的柴刀捡起,深深地看了陆琰一眼。

然后,转身持刀挡在了他和一脸焦急地抱着陆芙赶上前来的陆芸面前。

只余女童哭声的屋内响起了青年冷清温柔的声音,令所有人愣在了当场。

“既然家妹和家弟都对此十分抵触,这份婚约就就此取消了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持被鲜血染红的柴刀,这位新晋的举人老爷明明是在笑着的,却无人敢与他对视哪怕一秒。

然后,举人老爷的目光看向此时还瘫在地上呐呐不能言的李员外,令他产生了如同被凶猛野兽注视着的恐慌,后背登时起了一层白毛汗——

不知为何,比起方才持刀行凶的陆琰,挂着一脸和善笑意的陆琛带给他的压迫力却更是重了几倍不止。

——如果说陆琰只是一头毛爪未丰的幼虎,眼前的举人老爷便是已经成精的山中之王、随时都能择人而噬了。

此刻,那“山中之王”缓缓开口,却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说,李员外,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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