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林砚本以为找到房子需要好一会儿。
但没想到孙谦很快就给了他答复,是在郊区的新楼盘,距离昆仑娱乐很近,附近就有地铁,终点站直通申大,交通便捷。
申城寸土寸金,靠近市区的楼盘动辄千万起,过亿的也不少见,林砚手头的这点钱还不够买到市区的房子,孙谦找到的小区对他而言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原房主是一对本地老夫妻,女儿考上了国外的藤校,准备卖房出国定居,房子装修后基本没怎么住过。
林砚:【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孙谦:【别谢我。】
林砚:【?】
孙谦:【你去谢谢无宴吧。(惊恐黄豆头.jpg)】
林砚:【……】
林砚:【是他?】
孙谦:【对啊,我真震惊了,没想到,没道理啊。】
林砚也有点意外,谢无宴那样冷淡的大少爷,平时住的都是豪宅,居然也会留意这样的房子。
而且他找的既不昂贵,也不会低于市场价,就是正好卡在这个限度里,是最适合林砚的房子。
是和外表不符的体贴和细心。
果然主角六人组都是很好的人。
林砚想了想,调出谢无宴的对话框:【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谢无宴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林砚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他指的“下次”单纯就是个不定期的许诺,这会儿见谢无宴问了,青年思忖片刻:【你不是要来校园庆吗,我请你吃夜宵,我们学校校门口的小吃还不错。】
谢无宴:【好。】
解决完房源的事,林砚看着面前的出租屋,他的东西不多,除了日常的衣物外,基本没有什么需要带去新房子的大件物品,等搞定了校园庆,不需要再频繁训练之后,就可以搬去新房子了。
*
林家祖宅。
微风拂过池塘的水面,穿着丝绸长衫的林老爷子靠在回廊边,他的手肘旁边放了一碟鱼食,时不时往池子里撒下一些,看池子里的锦鲤张大个嘴嗷嗷待哺的样子。
许是风太大,林老爷子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略显憔悴的病容。
一旁的荀伯连忙抖开一件外套,披在老者的肩头。
“跟我说说那几个孩子都做了些什么吧。”
林老爷子意兴阑珊地说。
荀伯将自己收集的信息悉数告知:“林贤少爷在跟独行科技谈合作,林默少爷也在试图通过独行科技进入北方市场,双方产生了不小的摩擦,结果是林贤少爷吃了亏,也因此——”
他停顿了片刻,直到林老爷子道:“继续。”
荀伯才接着说:“他抢了林默少爷另一个合作伙伴,同时准备对林砚少爷那边下手。”
“两个小伙子在忙着打架,林砚在做什么?”
提到林砚,林老爷子忽地来了兴
趣,他伸手拿起前面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抬起的手臂内侧满是吊针的针孔。
荀伯:“林砚少爷在写歌。”
林老爷子:“他上次就说在写歌,写了几首了?”
“一共三首。”荀伯说。
Y的身份对于林老爷子这种级别的存在不是秘密,更何况昆仑娱乐本就是林家旗下的公司。
林老爷子:“听听看。”
荀伯从平板电脑里找到Y作曲的那三首歌,挨个点击播放。
听飚驰的时候,林老爷子接连点头,这首歌令他想起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满是拼劲,为林家打天下的时候。
听锦鲤和微光,林老爷子沉默不语,他看了一眼旁边池子里已经四散开来的锦鲤,末了评价:“不错。”
荀伯说:“林砚少爷的确有天赋。”
“很像婉儿。”林老爷子说。
提及已经去世的发妻,林老爷子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婉儿在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时候看这宅子却是显得又大又空。
林老爷子说:“问问他有没有空,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顿饭吧。”
荀伯应声道:“要请其他少爷过来么?”
林老爷子摆手:“算了,其他几个吵的我头痛。”
每次见到他,林贤和林默这几人都会夸张地询问他的身体,叙说自己做了多少多少事,其中不好说含了几分真心。
在接到荀伯电话的时候,林砚正在整理东西,一听是林老爷子想见他,也没有冲突的日常,青年便答应了。
当林砚抵达祖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只有他一位来客的林家祖宅显得安静到有些诡异,仿佛一座死气沉沉的宅邸。
荀伯将林砚带到了一间卧房中,这间房间前有屏风,上面绣着抱着琵琶的旗袍美人,一把古琴放在屏风后,墙上悬挂着琵琶,还有长笛。
林老爷子就坐在古琴后,低头看琴的眼神怀念而悠远。
这间卧房保存的极好,干净而整洁,显然有人天天打扫。
林老爷子见林砚进来,指着圆桌旁的凳子:“坐。”
林砚乖乖坐下,林老爷子扫了他一眼:“你头上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到了。”林砚说,“没什么事。”
林老爷子用手指按住琴弦,发出一声闷响:“我听了你的歌,让我想起了你奶奶。”
青年眨了眨眼,他看出老者只是想倾诉一下,没说话。
“想当年,你奶奶是个喜欢听小曲的,我第一次遇到她,就是在琴楼。”
在当初那个年代,是一个浪漫而惊险的故事,他和妻子邂逅,她充满了诗情画意,才华过人,而他忙着稳固家业,抓紧时代的潮流顺流而上,等到地位稳固,才和妻子恩爱了十几年,直到妻子因病离世。
林老爷子话不多,只隐晦地提了一下和妻子的回忆。
林砚安静地听。
等到林老爷子说完,他长叹了口气:“如果婉儿还在,肯定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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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一顿饭吃完,在林砚起身想离开的时候,林老爷子伸出手,生疏地揉了一下青年的头发。
他说:“找家庭医生给你看下伤口。”
头上传来陌生而温热的触感,林砚怔了一下,没拒绝。
*
徐尧回到申城之后,再次全身心地投入了直播事业,争取再创事业高峰。
这天他刚结束直播,就听同在一个房间的莎莎夸张地一声尖叫:“天呐,好帅!”
徐尧翻了个白眼:“又怎么了?”
莎莎一贯如此,能把壮0说成纯1,健身房普通肌肉男说成韩国双开门狂攻,徐尧早习惯了好友的德行。
“来看看,你也会像我一样鸡叫的。”
但这一次,莎莎拿着手机过来,徐尧随意地扫了一眼他手机上的内容,却是也跟着惊讶到了。
手机里的画面是C城的海边音乐节,一小段手机视频,被上传到了社交软件,上了热门,被莎莎给刷到了。
里面的青年徐尧很熟悉,正是林砚。
然而这一次他玩的乐器却并不是他熟悉的架子鼓,而是吉他。
但林砚却也好似并不陌生,悦耳的音符从青年修长的指尖流淌出来,是另一种有别于他击打架子鼓时的魅力。
短短的一分钟视频播完,自动跳转到另一个视频,徐尧又点回去看了一遍。
又一遍。
男人看着屏幕发愣。
莎莎:“……”
“这个你可以下载下来以后慢慢看,但现在别只忙着看林砚啊,你看他旁边那个,打架子鼓的。”莎莎忍不住指点道。
徐尧这才留意到林砚旁边打架子鼓的男人正是那天来酒吧里找他的那位。
林砚请假的时候说的是跟同学一起去海边,想必这人就是他的同学。
“你看看那人看林砚的眼神,好家伙,
()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对林砚有意思。”莎莎说。
这视频很模糊,其实完全看不清段辞的眼神。
但有莎莎的添油加醋在,徐尧愣是从模糊的影响里窥出了一些端倪,他咬着红唇,将手机扔回给好友:“这关我什么事?他喜不喜欢林砚是他的自由。”
徐尧今天上镜,化了很浓的妆,眼尾点了一颗小痣。
他对着镜子开始卸妆,用沾了卸妆水的化妆棉覆盖在左眼的眼皮上。
男人半睁着右眼,又补了一句:“反正林砚也不会喜欢他。”
嘈杂的音乐声再次充斥在房间里,莎莎又重播了一遍那段视频。
“因为你觉得林砚喜欢你?”莎莎的声音穿插在音乐声中,“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林砚之前喜欢你,又怎么样?”
徐尧不高兴地看过来。
莎莎丝毫不怵,他有理有据地分析:“这种喜欢,随时可以变成喜欢过。”
“你看我不就是,我现在都爱过不下几十人了。”
“也许他第一天来兼职的时候,被你的美貌和光环给糊弄住了,但是你这个人脾气不好,又这么难讨好,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
“正相反的,他身边有大学同学,好朋友,每天见面,朝夕相处,然后有一天,他的喜欢说不定就转移了。”
一股怪异而陌生的感觉随着莎莎的话从徐尧心头弥漫开来。
徐尧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他自信,张扬,艳丽,也不缺野心,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来到申城想爬上高处,他成功了,坐拥几千万粉丝。
追他的人不少,但是徐尧统统认为对方配不上自己,总能挑出毛病。
就像当初他只是一个想法就认为林砚喜欢他,直到因为对方的冷淡才逐渐起了疑心。
男人将捂着左眼的手放下,看着手心那块沾了眼影闪粉的化妆棉。
莎莎把未尽的话说完:“更何况人家还不一定喜欢你,也许是你想多了。”
如果真的只是想多了,那不管林砚最后跟谁在一起,其实都不关徐尧的事。
然而莎莎形容的画面在徐尧脑海里循环播放,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忍受。
徐尧觉得其他人都有毛病,比如江舟凉太假惺惺,太虚伪,是那种完全无法忍受的缺点,但是对林砚,他好像只挑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发型品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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