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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君上若是不介意,今夜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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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离双手抱着枕头,长睫裹挟下的双眸亮若宝玉。

额她就那样仰头看着他,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刻意的勾引,却让……他胸腔鼓动的声音更大了。

“我只是逗你。”寂珩玉别开头,妄图忽视这样的摆控。

“喔。”桑离也没有气恼,回去准备睡觉。

她的背影之上摇曳着灯火,垂在臀部的发梢如流动的海浪般跟着摇晃。

寂珩玉眸色闪烁:“看过空海吗?”

桑离勾起了好奇心:“空海?”

寂珩玉指了指上面:“浮云之上的大海,可有见过?”

她摇摇头,又雀跃地问:“有这样的地方?”

“不远,你要是……”

“我想去!”桑离毕竟还是个年满十八的小姑娘,对未知抱有探究欲,她刚兴致勃勃说完,又想起了现实,低沉下去,“算了,要是被厌惊楼……”

“那也是逗你的。”寂珩玉说,“他的气息已经远去了。”

桑离瞪圆了眼珠。

“走吧,带你去看。”

寂珩玉推开窗,吹响口哨,一匹雪白飞马踏云驰骋,霜花落地,盛景如幻。

等他跃身上去,桑离才回过神,准备去马厩牵出自己的小毛驴。

寂珩玉低声一叹,勾指使用灵力把她拽上马背。

她在前,寂珩玉在后面环着她,桑离茫然地眨巴眨巴眼,没且说话,寂珩玉便夹紧马背,让御雪腾空。

因有结印冲散了高空狂风,骑马的感觉还算不赖。

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清冽气息更是严丝合缝地包围过来。

桑离不久前还在开心,结果真和他靠这么近,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往前挪动,旋即腰身就被扣住,“别动。”

耳根微痒,说话间扑来的温起瞬间让他敏感的红了耳垂。

桑离生得白,耳垂不算饱满,薄薄地透着粉,所以这点红意更是明显,毫无避讳地落在了他的眼中。

寂珩玉垂眸, 从这个方向, 可以看见她挺巧的鼻尖和垂下去的眼睫。

又长又卷,时不时颤上两下,看着不太乖巧。

寂珩玉莫名好了心情,“御雪很稳,你不用怕掉下去。”

桑离浑身僵硬:“……哦。”

寂珩玉的双手从她腰间环绕而过,紧紧拉着银白缰绳。

她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背上是凸起的青筋,攥握时,指骨更加有力。

桑离忽然恍了神,又想起刚离开归墟时发生的丑事,忍不住问道:“君上,你之前为什么要把御雪给我呀?他们都说这是你的马。”

“嗯?”寂珩玉轻言,“我的马很多,放着也是放着。”

御雪听后白了寂珩玉一眼,高啼一声,一个大摆翅把两人从马背上甩了下去,然后扬长而去。一眨眼的工夫,御雪便消失不见。

忽如其来的坠落让桑离小声惊呼,很快便落在一个怀中。

条件反射之下,她紧紧环抱住了对方的脖颈,待看清来人面容,着急便要放开。

寂珩玉用力扣住她的腰:“抱紧。”

话音落下,寂珩玉身姿舒展,桑离一点点睁大了眼睛。

月光皎皎,寒芒色正。

他若星奔川鹜,飞腾入云端,桑离亲眼看见他褪去人形,先是身躯,接着是头颈,最后露出那双漂亮的仿若龙一般的双角。

这是桑离第一次看到寂珩玉幻形的样子。

浩浩星空遮蔽不住他体型的庞大,满身银鳞比月皎洁,她坐在他的身体上面,感受着他的游动,双臂一点点缠紧了寂珩玉的脖子。

穿越云霄,桑离见到了所谓的空海。

这是一场奇景,银蓝雾海布于云霄之上,它随云流动,好似流淌在烟霭中的一块岫玉,入目皆是一尘不染的无暇。

寂珩玉带着桑离一头扎进海里。

他是海蛇,本就能在海里自由呼吸,桑离虽不是族类,但他设下的护阵,也能在下面平安无事。

到了海下,寂珩玉游动的速度极为缓慢。

空海没有海底,透过水下可以直接看到云端下方的山城,经过涟涟波纹,闪烁的灯火细如微萤,与蔚蓝相衬,点缀下晃得人移不开眼。

两边游过许多鱼类。

五花八门,长什么样的都有。

她也看到了亮若灯昼的珊瑚,璀璨的蚌珠和海花,桑离顺手揪下一朵小红花,偷偷摸摸地别在了寂珩玉的龙角上。

寂珩玉明明感知到了,却假装不知道。

——她好像很喜欢让他龙角开花。

带着桑离逛完一圈,两人直接在岸上的海木树下休息。

海木树常年花开不败,偶尔会掉下几片白色的花瓣,落在地上也不消融,久而久之便在周围形成一片茂盛的花海。

寂珩玉不知从哪里取出一瓶酒丢到了她怀里。

她低头闻了闻,酒香扑鼻,是上好佳酿:“你还带着酒呀?”

“嗯。”

桑离穿越前还是个高中生,她对自己有着严格的控制,不单单是酒,平常就连饮料都不怎么喝。

她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尝了一口,鼻子皱作一团,“辣。”她丢还回去,“我不喝。”

寂珩玉笑了笑,靠坐树干开始独饮。

“这么好的地方,为何没人来?”

桑离双手环膝,静静欣赏着空海。

有云朵跌落进去,不多时,云雾晕开海一样的蓝。

“这是流放之海。”

桑离看过去。

他目光沉寂地注视着海面,“上重天视作它不详。”寂珩玉指尖摩挲,“我却觉得……它在水不作一粒子;在天不与云相争,独作一隅,自成大千,多为自在。”

桑离盯着寂珩玉隐在雾中的侧脸。

突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

也许……他说的不是海。

他是被世间厌弃的那一个。

会不会在某个时刻,他觉得自己如这流放之海一样,也被生长的海域流放了;如这空海一样,漂泊在不属于自己的重霄云端,却找不到半点停泊之地。

“我陪你喝些吧。”

桑离朝他伸手要酒。

寂珩玉眼中闪过笑意:“不怕辣了?”

桑离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能克服。”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丢过来。

桑离抱着瓶子,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仰头干了。

等干完半瓶,她才感觉不对。

桑离吧砸吧砸嘴:“甜的?”

“甜花汁所酿的。”寂珩玉神色平平,眼里荡进一缕暖光。

他说——

“有些事,不需要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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