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应鹤哼了一声,算是给出了肯定答案,接着又反问一句:“不可以吗?”
“可以啊。”初澄麻利地回答,“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他其实是一个班?”
应鹤不由得一愣。
他忽然想起之前住院期间的事情,那时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的确很亲密。
应鹤感觉自己在三言两语内遭到了暗算,可说出口的话没法收回来。而且无论怎么样,这一年的书也是要读的。
即便他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道:“那我也去。”
“所以,结果还是高三7班?”杨主任重新拿起桌面上的表格,看向班主任征求意见。
“交给初老师吧。”喻司亭稍侧过身,拍了拍初澄的肩膀,仿佛变成了一个与事件不相关的人。
初澄挑起眼稍。
不对啊,我明明是进来解救别人的,怎么还成主要负责人了?
喻司亭看懂了他脸上的疑问,无声地点了点头。
你的确解救了我,以牺牲自己的方式。
初澄语塞,但事已至此,只能任劳任怨地接下担子,带插班生回班级。
等到其余人都离开,喻司亭朝向领导询问:“有学生过往的成绩资料吗?”
玩笑归玩笑,身为班级的第一负责人,他必须对每一个学生负责,不可能真的去做甩手掌柜。
杨主任递给他一个档案袋,回答说:“里面好像是有几张成绩单。但他已经很久没去上学了,估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那我也得看啊。”喻司亭叹一声,伸手接过,和领导打了招呼,离开教务处回班级。
“好好上课,别惹事,不要早退,放学后等我来接你。”
“你烦不烦?”
“我这不是受你爸的嘱托嘛!”
“我爸我爸,除了这两个字,你会不会说点别的?”
“……”
七班教室门外的走廊里,陪同应鹤来报到的人拉着他嘱咐个没完。男生的情绪却越来越差,眼底的郁闷之色都要溢出来了。
初澄没再旁听,率先走进班里给新学生安排座位。考虑到身高,他只能让应鹤临时坐在鹿言身边的空位上。
后排几个不安分的小子听到外面的动静,频频向门口张望,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小声聊大声笑。
他们早已从隔壁复读生的口中了解过这位新同学,概括来说无非是八个字。
有钱有权,脾气极臭。
穆一洋还以此为由,出言揶揄着即将和插班生成为同桌的鹿言。但倚靠在角落里的少年明显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无所谓,只要他不惹我。”直到被大家cue烦了,鹿言才淡定放话,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握着笔写下两行解题步骤,头也不抬地继续补充,“更何况他也惹不起我。”
“你老实点。”初澄把掌心落在鹿班长的头顶,轻轻地按压以作提醒。
话音落下,一脸不爽的应鹤已经走进了教室。
初澄蜷起手指,轻敲桌面:“坐这儿。”
喻司亭站上讲台时,本堂数学课只剩下十分钟。
他准备在铃响前讲完一道典型例题,趁着在黑板上画图的时间,开口问道:“卷子都做完了吧?翻正面,对一下前卷的答案,从季雅楠开始。”
“1C。”
“2D。”
“3A。”
“4A。”
“……”
学生们都十分熟悉大哥上课的流程,熟练地龙摆尾报答案,没有人拖慢他的进度。
“7C是谁做的?”喻司亭没回头,依旧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被叫停的学生连忙改口:“选D,选D,看窜行了。”
喻司亭瞬间识破:“没做就是没做,别给我乱蒙。大早上的时间补觉了?站起来清醒会儿,后面继续。”
教室寂静了三五秒钟,没人应答,喻司亭转过身查看。
提问顺位轮到了新来的插班生。那小子趴在最后排的桌面上,完全没有听课的状态,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鹿言轻搡他一把。
“干什么?”应鹤抬头。
“叫你呢。”鹿言朝着台上扬扬下巴。
刚有困意就被打扰,插班生有些不耐烦,向后推了推椅子站起身,干杵着没说话。
喻司亭赶着时间讲例题,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沉声道:“给他一张卷子,同桌继续。”
“传一下。”一张崭新的数学卷被从孟鑫的位置递过来。
穆一洋接力时,嗤笑着吐槽了声。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仅隔一条过道的应鹤也没能完全听清。但他能确定,对方说了“大官的儿子”这几个字。
“呵。”
应鹤的嘴角动了动,放下刚到手的数学卷,就着站立的姿势向侧面迈开一步,抬腿咣当一脚,踹在穆一洋的桌子横梁上。
巨大的声响,让半个班级随之一震。
应鹤居高临下瞄着他,语气冷漠但声音不大,只是足够被听清:“我是我,我爸是我爸,你最好别乱说话。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下次就没那么客气了。”
穆一洋怔了一秒,然后腾地站起来。但不等他有动作,讲台上也传来一声响亮的敲击。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菜市场吗?”喻司亭停住动作,笔直地站立着,周身冷冽的气场让学生们完全不敢发出声音。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准备闹事的男生,唇间吐出两字:“坐下。”
穆一洋咬了咬牙,压制住被挑衅的火气,重新坐回椅子。
“如果连最基础的行为管控能力都没有,建议你们出门打车,去亭州幼儿园。”喻司亭转头看向仿佛置身事外的另一人,以同样的语气命令,“把桌子挪正,然后站回去。”
应鹤照做。
教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初澄看了
半天热闹,正想称赞一番大哥的控场能力,却忽然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哎?他刚才用什么敲的黑板。
从上课开始,初副班一直在后排打表格,没抬头仔细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大哥手里用的直线辅助工具,那好像是自己的戒尺?
在喻司亭讲完例题的最后一步后,下课铃声响起。
喻司亭说了下课后,放下卷子,朝着后排指了指,然后离开了教室。
站立在桌边的初澄会意,开口道:“穆一洋,跟我出来一下。”
“噢。”刚刚被当堂制裁过的学生当然知道原因,低着头从后门出去。
初澄经过后排时,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应鹤,随后不动声色地走过,只抬手拍了拍旁边的鹿言。
小舅妈暗戳戳地安排工作,鹿班长不能置之不理,只好不着痕迹地帮忙调解。
鹿言趴向桌面上,用手腕垫着下巴,漫不经心道:“你其实不用和他较劲。”
应鹤瞥他一眼:“说谁呢?”
“被你掀桌板的那个呗。”鹿言叹一声,接着说,“他这人就是嘴贱,没什么坏心思。之前早恋的事都是自己抖露出去的,你别太在意。”
应鹤嗤一声,不以为意:“他说的又不是你,凭什么替我大度?”
鹿言改换了姿势,无聊地拨弄两下自己的额发,自然道:“他肯定也说我啊。不然我干嘛要给你建议。”
应鹤顿了片刻没应答。他看向没精打采的新同桌,想起这人早上莫名其妙还不太聪明的样子,低声挖苦:“你有什么值得被说的?”
“你最好放尊重点。”鹿言笑一声,“因为我是这个班里最大的关系户。和穆一洋起冲突可能没什么,但如果踢我的桌子,我保证你一定会被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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