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军体军体,我是太极。”
......没有回应。
夜色如墨,苍翼魔宫寝殿内。
一袭墨袍的高大身影坐在书案前,斜支着头,指尖在玉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逐渐加快的频率,透出几分烦躁。
难不成出事了?
想到因与他一战,在修真界与荒界近来闹的沸沸扬扬,名声四起的‘盛橖’,贺余神色微变:“来人,”
候在外面的近侍富贵,端着滚圆的身体飞一般的步子,推门而入:“魔尊有何吩咐。”
贺余沉吟道:“传令下去,凡遇到那日与我对战的女修,不得伤其性命,捉来见本座即可。”
“遵命。”富贵准备传令。
“等等,”贺余嗓音夹着怒意,仿佛对其恨之入骨,“记住,本座要活着!亲手血刃!”
富贵心头一凛,立即道:“是!”
贺余挥手让人退下。
苍翼以魔修之身成了荒界霸主,底下崇拜追随他的魔修众多,一场大战败给个修真界的无名小卒,作为踩着他上位的盛棠,直接名声大噪,被推到风口浪尖,多的是魔修气不过,要杀她祭天。
贺余没法管天下魔修,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人意识到,把人活捉交给他,比私下把人宰了献头颅好。
贺余看着动而不动的玉简,惆怅的叹口气。
呜,他做什么都没有精神了。
去而复返的富贵,端着碗热腾腾的汤羹,见魔尊坐在案前一脸颓然,以为尊主败给个小女修心中憋闷,毁了自己一世英明想不开。
他踮着步子过去,轻手轻脚放下汤碗。
“尊主不必烦忧,小人听说了,那女修是合欢宗宗主月音仙子的亲传弟子,修真界不出世的天才,三岁灵力达炼气期,十岁学会所有合欢宗秘术,月音仙子已经没有可以教她的了,十二岁外出历练,遇神秘修士,被传授一身绝世功法......乃传奇中的传奇。”
贺余不知道这些细节,以为是真的,惊愕道:“她这么厉害!”
富贵信誓旦旦:“是月音仙子
亲口说的,”
“此女多年来默默无闻,只是仙子为了保护她,把她藏的严严实实罢了,此次与尊主大战后,仙子才无奈承认,昭告四海,”富贵眯着月牙眼,宽慰道。
“尊主不必心中郁结,一时轻敌受了阴招,情有可原。”
贺余看了眼他没说话。
魔尊苍翼来袭,修真界所有仙门出动,上仙门四大宗主,只和他麾下护法打得不相上下,身为合欢宗宗主的祟音,都没法单挑魔尊,门下一个小弟子把魔尊打退了,就算把这弟子吹上天,也没有情有可原之说。
按理在修真界中,苍翼唯一不是对手的,只有天清宗那位老祖宗,乾灵道君。
这富贵,为了吹捧魔尊神威,净说瞎话。
不过他不是真魔尊,倒是很乐意听到这些,毕竟老乡越厉害,他越高兴。
贺余勾唇喝起汤羹,富贵悬着的心落下,喜笑颜开。
待他合门离开了,贺余闭目养神,脑海响起熟悉的“叮——”声,下个任务和魂穿的对象浮现在他脑海中。
贺余看了看任务细节,饶是早有准备,也倒吸了口凉气。
“作死系统,你当真取对了名字。”
太作死了!
他下个魂穿的对象,是个二世祖,要在伏寂禁区疯狂蹦迪的那种。
先装小弟,给予致命一击,然后在伏寂报仇雪恨时,揭露仙二代的身份。伏寂现在只是个天清宗小弟子,在二世祖强大的背景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还不够,最最最作死的是,他要把伏寂修为废了......
小龙裔出壳十年,昼夜不息的勤苦修行,修为目前却只有炼气层。
不是他天赋不高,而是龙族修行方式不一样,尤其是他这一诞生与混沌之期的强大龙种。
他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都在上古大印之下,唯有破开封印才能得到。
贺余就是为了助他破开封印而来。
但眼下,他不得不考虑,待伏寂打破第一层封印,学会掌控天地间雷力的时候,他的安危问题。
他盯了这条龙裔十年,知道对方最在意什么。
——力量。
自己辛辛
苦苦积攒十年的灵力被人废了,这对于孤零不知父子之情,道侣之爱的小龙裔而言,就是如同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要追杀到碧落黄泉,挫骨扬灰的大仇了!
贺余想起天川边,少年看他的眼神,不放心道:“他真的不会透过真身,看到里面是哪个神魂,以后找上我吗,”
系统道:“按龙族的年岁,他现在还属于年轻稚气的小龙,没有那么强。”
贺余放心了,听系统又道:“不过他很快会长大点,过些时日,是月圆之夜.......”
龙族与人修不一样,从出生还只是龙蛋形态时就会开始积累力量,化成人形后,依靠过去数万年的积累厚积薄发,快速成长,所以呈现的外形,往往是在某个瞬间,旁人能捕捉到的肉眼可见的变化。
贺余回忆在天川看到的少年,瞧着十五六岁,个高腿长,已经是同龄人修中出类拔萃的存在了。
不过对于有着龙族血脉的龙裔而言,显然不够,还得再长长,这次怎么也得长到人修十七八岁的模样才行。
月圆之夜,少年多半还能突破到筑基期,双喜临门。
想到第一次瞧见伏寂,对方刚破壳,还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转眼要比他高了。
贺余心中涌起一点小惆怅。
“系统,”他忧伤道,“我看伏寂,竟有种老父亲的心态,心里不是滋味。”
“不,”作死系统纠正道。
“监测到宿主并非父看子的心态,而是嫉妒不自知。”
贺余:“胡说!”
他身为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不是喜欢嫉妒的人!
作死系统沉默了下。
无情开口:“宿主一七九,对一米八执念很深。”
贺余:“......”
操。
闭嘴!!!
在贺余被戳中一生之憾,愤慨暴怒的时候,盛棠也在暴怒的边缘。
她逃了。
趁着夜色朦胧,伏寂在山石边打坐,盛棠唤来召星绫。
召星绫卷着一柄匕首,盛棠手指微动,用匕首划破了布条,和大树垂枝绑在一起的手腕得了解放。
她咬
牙瞥了眼少年背影,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但......
她很快又被捉回去了!
伏寂像在她身上按了定位器,无论她逃的多远,没一会儿,对方身影都会出现在她视线中。
一晚上,盛棠想方设法出逃了十来次,最远的跑了十里地。
结果气喘吁吁的一抬头,熟悉的身影抱臂立在前方树下,目光沉沉,俊美脸庞布着冷意,显然对她的多次逃跑十分不悦。
最后,少年耐心像到了极限,掐住她脖子威胁道:“再逃,下次找到你的地方,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盛棠对上那双沉寂冷戾的黑眸,清晰的洞察到一抹杀意。
意识到对方没说假话,不是对手的盛棠,遍体生寒。
于是,她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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