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1 / 2)
蒲存之一出声,屋内两个人一道转头看向了他。既然被发现了,再藏着也不是道理。
蒲存之“咳”了一声,推门而入,顶着两个人的视线,淡定道: “这么晚了,听到脚步声就来看看。"
见到他,孔如琢立刻摆出一副乖乖模样,垂首歉疚道: “父亲,我刚刚回来得太急,是不是把你和母亲吵醒了?"
蒲存之这一晚一直没睡,他向来信奉养生,向来早睡早起,难得失眠,被孔如琢问了,却只笑道:"你母亲也还没睡,若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又板起脸来,问蒲又崇: "孽障,让你一个人跪在这里反省,你怎么还拉着如琢一道?"
蒲又崇淡淡道: “您若能将她带走,我求之不得。”
蒲存之:....
臭小子,秀什么恩爱。
孔如琢连忙用肩膀撞了蒲又崇一下: “父亲,您别和他计较。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
确实。
只是别人都是嘴甜心苦,这个臭小子,若他生来就是哑巴,也不会总是气他。蒲存之板着脸道: “我若和他计较,就没个到头的时候了。”
孔如琢见蒲存之不像是真的生气的样子,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我回来,也是为了替又崇解释一下。今天拍戏的时候,和我对戏的那个演员对我动手动脚,还好又崇及时赶到,不然我……"
孔如琢垂下眼睛,鸦羽似的长睫遮住瞳孔,嫣红唇角微微向下,似是只是回忆起来,便又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只能无助地握住蒲又崇的手,方才寻求到一点安慰——
当然,这都是演出来的。
三金影后的实力,哪怕蒲存之也没有看出破绽。
听她带着哭腔,立刻气道: “真是岂有此理!那个演员是谁?居然敢在老二的剧组里做这样的事!"
图望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此。可为了转移蒲存之的怒火,孔如琢只好夸大其词。
“多亏又崇,我才逃过一劫。”不过眨眼功夫,孔如琢桃花似的眸子里便含上了一汪盈盈的光,“他虽然看起来冷情,却从不是个跋扈脾气,若不是为了我,哪里会当街出手伤人。父亲,这件事
全因我而起,您要责罚,就连我们两个一起罚吧。"
美人垂泪,本就引人怜爱,更何况是自家的乖孩子。蒲存之连忙道: "好孩子,我都知道了,你先别哭,起来说话。"
孔如琢却不肯起来: “又崇是代我受过,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父亲,我请求您,若是要动用家法,请允许我替又崇承受。"
蒲存之说要动用家法本来就是气话——
这么多年,三个儿子,无论犯了天大的错处,他都一次没有动过手。又怎么会答应由孔如琢来承受责罚?
蒲存之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儿媳妇能为了老三这么尽心尽力,两个人感情,看来比他和妻子想象中要好得多。夫妻和睦,做长辈的自然是乐于成见。
蒲存之面色稍霁: “既然知道老三不是平白无故仗势欺人,家法的事便不必提了。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快回去好好休息。"
又对蒲又崇横眉冷对道: “还不谢谢你媳妇,多亏了她,才免了你一顿冤枉。”
蒲又崇若有所思看了孔如琢一眼,从他的角度,能望见孔如琢低垂眉眼之中,虽有泪意,却无半点伤心,见他看来,还抬起眼睛,对着他瞪了一眼。
黑白分明的瞳仁,似是一汪水银,明眸善睐,宜嗔宜喜。蒲又崇嗤笑一声: "这样说来您该谢我。若不是我,您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儿媳妇。"
蒲存之:..
他现在能不能反悔,立刻揍这个臭小子一顿?
千钧一发之际,孔如琢身子一歪,软软倒在了蒲又崇身上。蒲存之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孔如琢挣扎着想要直起身来,却又弱不胜衣地倒了回去, "只是大概是跪得太久,突然有些头晕。"
蒲存之再顾不上追究三儿子出言不逊: “那我就不同你们絮叨了。老三,你好好照顾如琢,若我知道你敢欺负她,你就再回来给我跪着!"
怕自己在这里,儿媳妇不好意思让老三抱着回去,蒲存之说完,便体贴地走了。
等他走后,孔如琢立刻直起身子,得意洋洋看向蒲又崇。"若没有我,你就得在这里跪到
明天了,打算怎么谢我?"
蒲又崇站起身来,闻言低低觑她一眼。
她生了双含情眼,不笑也似多情,只是向来周身那股气势,令人不敢生出分毫亵渎之心。如今美目流转,顾盼生辉间,哪有一点刚刚那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
只是今夜,她到底两地辗转,眉眼间难免带上几分倦意,积在那里,似是海棠春睡未醒,端的是清艳绝伦。
蒲又崇一时忘了要说什么,慢了半刻,才问: "……你想要什么?"
孔如琢正是得意的时候,没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小孔雀一样扬起尖俏下颌,笑盈盈道: "没想好,先欠着。"
蒲又崇收回视线: “别拖太久,过时不候。”
这话好熟悉。孔如琢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分明是她之前说过的话。
这人真是小肚鸡肠。孔如琢翻个漂亮的白眼,刚要站起身来,却又猛地栽回了拜垫上。
……腿跪麻了。
不动还好,一动一股酥痒攀着痛感,沿着两条腿泛滥地向上涌来。
孔如琢忍不住呜咽一声,整个人软在地上,长裙铺叠开来,自上而下望来,恰似开了一朵繁复美艳的牡丹。
她向来怕疼,更是从未体会过这样久跪的滋味,一时心里百转千回,只是在骂蒲又崇。早知道她就不讲义气,和他一起跪着了!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一只手落在她的小腿之上。孔如琢无法控制地颤抖一下,那只手却已经攥住她的脚踝,向上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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