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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面前小祖宗的神色,经纪人机智地闭了嘴。
还要反过来安慰她:“这不代表你的魅力不足啊。至少,糖还是吃了的。”
孔如琢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再不说点好事让我开心一下,我就把你发配非洲开拓新市场去。”
小祖宗生气了。
经纪人只好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现:“你还不知道吧?穆雪飞被网友骂得要退圈了。”
“她?”孔如琢嗤笑一声,“她要是真的甘心就这么退圈,我倒高看她一眼。八成过个一年半载就又复出了。”
进了这个圈子,体会了那种被无数人追捧的成就感,就很难再出去了。
“她退不退不要紧,她代言的那些公司,都已经发表声明和她划清界限。她这次要赔的钱,算下来要把这些年的老本都赔进去了。”经纪人提起来就很解气,“敢背后狙击你,还找营销号说你被包养,自己一屁股屎没擦干净,现在都爆出来了。”
“薛规呢?”
“发了道歉信,说自己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经纪人不屑道,“呸,这老色胚!”
孔如琢手指一拢,将珠子绕在指尖把玩,闻言轻笑一声:“既然犯错的是他和穆雪飞两个人,没道理只穆雪飞一个人受过。”
经纪人有些紧张:“小姑奶奶,你又想干什么?他毕竟是圈中前辈,若是逼得太紧,面子上太难看了……”
“逼得不紧,他们又怎么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孔如琢斜觑他一眼,神情不变,可说出的话,却令人莫名胆寒,“他不体面,就别怪我赶尽杀绝。”
经纪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是了,这才是这位小姑奶奶的性子。
从不主动招惹旁人,可若是惹到她头上,就别想要全身而退。
经纪人回话的声音都变得更加恭敬了:“是……我这就去联系相关人员,绝不会让薛规就这么置身事外。”
孔如琢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经纪人向外走去,却又想起件事儿:“待会儿你得拍几张照片,替金鼎奖做一下宣传,我让人来给你做造型?”
见孔如琢点了头,这才不怎么放心地走了。
等他一走,刚刚还仙女一样的孔如琢,立刻将衣袖撩起来,没什么形象地挠了几下。
好痒。
她仔细观察手臂,只见手肘内侧起了一层细密的红色小疹子。
这是……过敏了?
孔如琢不大确定,眉头蹙起,手指抵着太阳穴揉了揉。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她现在还觉得有点头疼。
外面,化妆师已经在敲门了:“如琢姐,我可以进来吗?”
孔如琢犹豫一下,还是回答说:“进来。”
既然已经接下了这份工作,就不能随便反悔。
等拍摄结束,再去医院看看吧。
-
拍摄地点被选在了金鼎剧院外的花园中。
春日阳光明媚,孔如琢一袭淡青色旗袍,乌发盘于脑后,眉不画而黛,一张面孔白若透明,唯有唇上一抹艳色灼灼。
她原本容貌就偏于浓烈冶艳,若是旁人,总易有俗媚之感,可她气势极盛,自有优雅矜贵之色,于盛放白梨之间,婉转秾艳,惊为天人。
往日总是挑三拣四的摄影师,简直对她爱不释手,连语气都放得格外温柔,似是怕惊扰了美人儿,会被上天降罪。
也难怪她总是传出“艳压”的热搜。
这样的美貌,不艳压了别人,才是怪事。
拍到一半,不远处忽然传来喧哗之声。
摄影师皱眉:“不是包场了吗?哪个不懂事的进来了。”
别打扰他拍艺术品好吗?
却见那边,数名工作人员都没有拦住一个女人,任由她直直冲了过来。
“孔如琢,你这个贱人!”穆雪飞再无旁日的娇弱可怜,大步流星地冲到孔如琢面前,高高扬起手来打向了孔如琢,“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
众人惊呼间,却见这一巴掌,在离孔如琢面颊不过咫尺间,却难前进半分。
孔如琢单手握住穆雪飞的手臂,漂亮的鲜红唇瓣扬起一个冷淡弧度,只是站在那里,便高不可攀。
她微微垂首,漫不经心看向穆雪飞,语调平淡道:“不
是我毁了你,是你自己毁了自己。不精进演技,却指望着抱上大腿一飞冲天。穆雪飞,你实在是愚不可及。”
孔如琢看她,偶尔也觉得惋惜。
她们两个同年出道,那时穆雪飞也被影评人寄予厚望,两人并称双姝。
可她被圈中的纸醉金迷冲昏了头脑,接了一堆烂片四处轧戏,将自己的灵气全都毁了。
“你背靠孔家自然可以耀武扬威!”穆雪飞却只把她的可惜当做嘲笑,“你活该家宅不宁,被私生子爬到头上!”
她话音未落,场上却忽然“啪”地一声。
孔如琢手腕微动,便将一个巴掌扇在了穆雪飞脸上。
这一巴掌不重,只是清脆至极。
震得穆雪飞捂着脸,半天回不过神来。
孔如琢淡淡收回手来,指尖把玩着腕中垂下的白玉手钏,眉目冷艳殊丽,却有一痕戾色浮动。
“是谁告诉你,我家宅不宁?”
她声音柔婉,如空山雨后,清雅动人。
穆雪飞却莫名打个冷颤,口中的话噎在那里。
半天,才强忍惧意道:“圈中都传遍了!”
“是吗?”孔如琢问摄影师,“你知道这件事吗?”
摄影师是个人尖,立刻摇头:“当然不知道。”
孔如琢又问助理:“你呢?”
助理也摇头:“听都没听过。”
“我父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哪里来得家宅不宁?”孔如琢轻笑一声,眸色冰冷地吩咐经纪人说,“刚刚的话都录下来了吧?记得告她诽谤。”
经纪人一直举着器械录制拍摄花絮,打算放到微博上当做孔如琢的营业,没想到就录下了这么一幕。
穆雪飞原本便是因为被多家代言公司索赔,一怒之下才来找孔如琢出口恶气,却被她的气势压制,如今听她也要告自己,一时站立不稳,竟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经纪人吩咐完工作人员,今天的事儿不准外传,又检查了没有人录像之后,这才匆匆地回了孔如琢的保姆车上。
车里,孔如琢正坐在那里,面上看起来一片平静,缠在腕上的手钏却被她一颗珠子一颗珠子地滚过指尖,似是借此平息心底
的不悦。
经纪人叹口气:“她就是胡说八道,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丧家犬,我当然不和她一般见识。”孔如琢闭上眼睛,指尖撑着额角,慢慢地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只是在想,孔家有私生子这件事,究竟是谁透露出去的。”
经纪人立刻表态:“不是我。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
“没说是你。”孔如琢倒是笑了,“若是连身边的人我都不信任,那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那你是怀疑……”
孔如琢睁开眼睛,浓黑眼睫如同蝶翅,轻轻颤动:“我不必怀疑。”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知道这件事,又总这样背地里作祟的,再无第二个人选了。
车子缓缓向前开动,经纪人偷眼去看孔如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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