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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又崇唇角浅浅翘起一点,浓黑眼睫抬起,看向蒲又岑:“你家弟妹,对我十分满意,没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蒲又岑:……
他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蒲又崇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蒲又岑忍不住调侃说:“不是十分钟之后要开会?”
“会议取消了。”蒲又崇走到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蒲又岑,“你的电影要开拍了?”
“怎么,想投资?”蒲又岑笑道,“也不是不行,反正谁投都一样。”
蒲又崇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来:“多谢二哥。”
“想听你一句谢可真不容易。”
不过,这小子怎么突然想投资自己的电影了?自己拍的都是些文艺片,叫好不叫座,这小子是个奸商,哪里会做亏本买卖?
蒲又岑想了一下,忽然了然于心地一笑,重新端着水果回了主楼。
等见到盛琅,向她汇报说:“您就别瞎操心了,我看老三和弟妹的感情,好得不行。”
盛琅半信半疑:“老三贿赂你了?”
“他是贿赂我了,可不是为了这个。”蒲又岑嬉皮笑脸道,“他一颗心,我看全在弟妹身上了。”
-
蒲又崇走进餐厅时,远远便望见了孔如琢。
大幅落地窗外,江流婉转,灯如明珠,串起起伏曲线,城市最高点的回转餐厅望去,车流如蚁,霓虹璀璨,如琼楼玉宇。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浓黑长发卷成波浪形状,在单薄的肩胛上蜿蜒起伏,一身露背大红长裙,能看得到背后蝴蝶骨凸起蝶翅形状。
大概是百无聊赖,她手肘撑在桌上,雪嫩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放着的一瓶芍药。这样的花,开得浓烈,却压不过她眉目间的秾丽,只将她肌肤越发衬托得莹光剔透。
蒲又崇忍不住放慢步子,只凝视着她,便移不开视线。
她忽然抬起眸来,看到他时,对他粲然一笑:“你来了。”
蒲又崇压下心底难言的悸动,在她对面坐下:“怎么忽然要请我吃饭?”
“我们可是夫妻,一起出来吃个烛光晚餐有什么稀奇的?”孔如琢一双眸子如星,明丽不可方物,落在他身上,又轻盈地滑开,只留下一点酥痒的触感,“这还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出来吃饭。”
这座东城最负盛名的回转餐厅,向来一座难求,可此刻里面空空如也,唯有他们一桌。
蒲又崇扫了一眼周围:“你包下来了?”
“不能被人看到嘛。”
蒲又崇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倒像是我很见不得光。”
孔如琢下意识点了点头:“确实。”
又猛地醒悟过来,讪讪一笑:“怎么会,蒲先生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年纪轻轻便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这样的一代英杰,怎么见不得光?”
“甜言蜜语。”蒲又崇却不吃她的糖衣炮弹,“有事求我?”
他猜得好准!
孔如琢岔开话题:“等你等了好久,好饿,咱们先吃饭吧?”
她遮遮掩掩,蒲又崇挑了下眉。
不得不说,她秀色可餐的一张脸,确实可以享有很多特权。
至少在他这里,他愿意耐心地等着她自投罗网。
这家店重在环境,若说饭菜口味,也不过了了。
孔如琢是个猫舌头,向来最挑剔不过,上好的波龙也只换她浅尝辄止,空运来的海胆在她看来不够鲜甜,也只有一条野生东星斑,能换她多吃两口。
却还要点评说:“火候有些过了,肉就没那么嫩。”
真是豌豆公主,一丁点儿毛
病都能尝得出来。
若是嫁给了旁人,谁能忍得了她动辄得咎的坏脾气,和这样食不厌精的挑剔。
可她忽然对她展颜一笑:“不过还好有你,这顿饭总算吃得没那么艰难。”
巧言令色。
蒲又崇淡淡地想,可唇角还是翘了起来:“过几日带你去吃家好馆子。”
气氛正好,孔如琢打个响指,侍应生立刻上前,开了一瓶贵腐酒替二人斟上。
琥珀色酒液落入剔透玻璃杯中,于灯光下,如同盈盈一泓月色。孔如琢手指夹着玻璃握柄,犹豫半天,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孔大小姐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过求人办事的经验。
想要开口,实在好难。
她只好目光盈盈地望着蒲又崇,指望他自己看出她的心事,能够体贴地主动问她。
可蒲又崇偏偏像是看不出她有话要说,浅呷了一口价值千金的酒液,便随手放到一旁。
迎着孔如琢期待的目光,开口说:“该回去了。”
就这么回去啦?
孔如琢有些气馁,却又暗暗给自己打气。
大庭广众,有些话不方便说,等回去了就容易得多了。
到时候欲擒故纵美人计,三十六计一起上,不愁拿不下他。
孔如琢如是想,扬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浩气凛然道:“那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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