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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这一句话,就险些叫季怀真溃不成军,他使劲一按右手掌心,剧痛使他瞬间清醒,又振奋起来,怕燕迟杀个回马枪,带着女孩儿装扮的阿全与烧饼离开此处,打算去找另外一处藏身之地,待到天黑后再设法逃出城。
行至半路,险些又遇上在附近徘徊的拓跋燕迟等人。
季怀真躲躲藏藏,绕着他们走,好不容易才将其避开,烧饼怒道:“这姓拓跋的怎么回事!以前瞧着机灵,怎么此时就是瞧不见咱们,他瞎了!”烧饼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咦,不对吧,你不是说他不会出现在临安吗?为何又来了。”
他无心的一句话,季怀真却茅塞顿开,喃喃自语道:“对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就算不想争夺大可汗之位,也应当随夷戎撤军一起突袭上京才是,他是主帅。夷戎抢上京是背水一战,若拿不下,他们也完了……”
大齐边境被两座大山相夹,东北方是夷戎人的敕勒川,有苍梧山阻隔;鞑靼从西北而来,被更难翻越的镇江三山挡住,两山交汇之地是一处平原,再往南是齐人的地盘,恭州、金水、汶阳这几座边境之城就坐落此处,常年受战火纷扰,两族若要出关抢掠齐人的地盘与财物,这三处必首当其冲。
而上京,则与这三处各隔区区几座城池,从前国力强盛时,武昭帝亲自征战,才迁都至上京这处风水宝地,等到国力衰退之时,方显出上京的弊端,因此才考虑迁都更往南的临安。
临安虽是大齐最后一道防线,临安一破,大齐亡国,民心散尽,看似是关键之处,可对夷戎与鞑靼来说,上京才是最有利的地方!
进可往南攻,退可往北守,上京被夷戎人占去,实实在在地阻断鞑靼从镇江三山外的老巢往中原派兵,既可让自家援军进关,呈里应外合之势,又可慢慢向南蚕食逼近占据临安的鞑靼,将他们逼得无路可走。
夷戎假意与鞑靼争夺临安,又在关键时刻做出兵力耗空遁走之态,就是为了声东击西,趁着鞑靼把大部分在中原的兵力调向临安时,转头攻下上京。
季怀真猛地道:“不对……不对,他们这是背水一战,容不得任何闪失,就算燕迟要意气用事留下来找陆拾遗,瀛禾又怎么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他胡闹,除非……”
霎时间,季怀真冷汗出了一身,嗅到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不等他细想,烧饼突然道:“不好,鞑子来了。”
只见视野前头,猝不及防出现一队鞑靼士兵,三人连忙躲起,粗略一看,足有三四百人,瞧他们追去的方向,正是冲着燕迟去了。
烧饼小声道:“他们是不是冲着那个姓拓跋的。”
就算燕迟这两年脱胎换骨,可再怎么变,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身边手下不足十人,若和鞑靼狭路相逢,免不得一场血战。
瀛禾弃临安而带兵去攻打上京,以此断了鞑靼人的后方大营,若燕迟此时被鞑靼人抓去,还不知下场如何。
两年前他设计燕迟,乃是知道瀛禾愿意顺水推舟好有借口出兵鞑靼,可现在,燕迟已有兵权,和瀛禾有皇位之争,若他此时涉险,夷戎又有谁甘愿放弃大好局势来救他?
烧饼焦急道:“快走吧,你怎的还傻站着!”
季怀真怔怔道:“是啊,该走了。我还有两万亲兵,哪怕就此不问世事,找个地方龟缩着,也能苟活下去,你说得对……是该走了。”
他突然一摸右边手腕,双眼发直,嘴里念念有词:“……一定要让阿全活下去。”话音一落,又去找阿全的手握着。
烧饼叫道:“那你倒是动啊!鞑靼人再可怕,能有你狠?那姓拓跋的都能在你手上活下来,还能怕鞑靼人不成。再说啦,他有那么多哥哥,总会有人来救他呀,还能眼睁睁看他死了不成,就像你救你姐姐,我的小佳师兄救我一样呀!你只有一个人,你怎么救他!”
季怀真动作一停,猛地盯住烧饼。
烧饼天生顿感,头脑空空,却在这一刻脊背发凉,感觉回到了那个晚上,季大人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游魂野鬼一般,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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