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1 / 2)
公仪武接过,撕开信封极其仔细的看里面的内容。看完笑了笑,挽起马缰对张切瑾道:"这回我便与张兄一同斩了那古多!"
张切瑾豪情四起,“正该如此!”
如今呼其延死了,王帐还被毁,呼其延一方气势大衰!而那古多那边,他的情形这时也好不到哪去,那古多部族虽首领未亡,可这几乎半个月来与呼其延你来我往的征战,已经耗了他们许多精力;前些日子,他们又直接被呼其延部族率兵打去王帐,厮杀之下,那古多的兵力只会一疲再疲,压根不足为惧!
如此大好的机会,正是一举要了那古多性命的时候。
所以十二那日裴镇才收到黑鹰带回来的信,便命张切瑾带兵来呼应公仪武,要他们两人合力一鼓作气拿下那古多。
张切瑾受命后便一路快赶而来,今日正好与公仪武碰面。
此时见公仪武已经看完信,他勒马上前两步,靠近公仪武,又和他讲了天子要他口述于他的话,“此番还要公仪将军再领着兵马先扮一回北夷人,待你按照上回的杀法把那古多杀恼了,再把那古多派来追击你的兵马引至我的圈套,届时将轻松就能剿其五分兵力。"
剿了对方五分,剩余的就非常好办了。
公仪武笑笑,"正该如此!"
六月十九,夜里。公仪武依葫芦画瓢,按照上回的打法杀入那古多王帐。
那古多自那回偷袭之后已经吃够了教训,兼之后来和呼其延部族厮杀又打的筋疲力竭,如今是草木皆兵!所以他几乎日日都要嘱咐部下勇士打起精神,让他们时刻注意着风吹草动。
这回,公仪武再次袭来,那古多部下在时刻警惕之下,反应便比上回要快速许多,公仪武杀的不如上回容易。
而这边公仪武才打过来,便已经有人疾步到那古多跟前,高声向那古多表示:此番来袭的人,与
第一回来偷袭的人好像是同一批,一样的杀伐勇猛,训练极其有素。
那古多听得猛拍了一下桌子,心想贼人岂敢!但这一拍,牵动到右臂上的伤口,惹得他面色一白,不停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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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留了一万五千的部族留守王帐的,这阵子打下来,如今部下不过六千,兵力少了一半不止。
好在,对方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不仅没能如愿灭了他的王帐,自身损失也不小!上回他们逃去时,不过只余四千的残兵败将而已,且多数还是半死不活的那种,只怕等他们回到呼其延王帐之中,最后只余三千人。
不过,那古多知道,他们最后恐怕三千人都留不到了,因为他听到消息,呼其延被人背刺,直接趁他王帐空虚时掏了他老窝。
呼其延那老家伙死了。
而掏了呼其延老窝的人,那古多十分怀疑就是上回第一回来偷袭他的人,他先是来挑衅他,之后又趁机灭呼其延,倒是好手段!
但,如今这小子竟然以为他没发现,还敢故技重施,再来他这挑衅!那古多怒火中烧,头发几乎都要气直。
但他不敢再鲁莽,毕竟如今帐下人已经不多,大部分的人马都在大单于那边激烈斗争着,他要更加小心,一切还以自身的安全为要。
他问:“对方大概有多少人?”
来人想了想,道:“看着不多,只两千多人。估计是这些日子四处流蹿,又与呼其延打了一场,损害颇多。"
只两千多人,那古多放心了,如此,他占绝对优势!
“围了他们,留下他们的头颅!”声音几乎嗜血,那古多恨透了那偷袭他的小贼。若是被他抓着了,呵呵,他定要把那贼首五马分尸!
"是!"
公仪武这回仍是拼尽全力,能杀就杀,不能让那古多看出他有懈怠,从而怀疑起来。
那古多帐下的人见他们还是一样勇猛,心中真是郁闷的要死,心想到底哪里冒出来的人,怎么杀人跟砍牛羊一样,眼睛都不眨的。
心中还残留着上回夜里的俱意,他们不太敢靠他太近。
公仪武见状,便杀的更加起劲。不过对方这回到底有了准备,又厮杀片刻,公仪武便见那古多有反扑之势了,他没逞强,顺势慢慢收力,佯装不敌,逐步带人后撤。
公仪武这回跑得不如上回快,一路都在那古多追兵的视线中,确保自己在他们会追击的范围内。跑了约两个时辰,他成功把他们引至张切瑾的包围圈。
那古多部下见
势不对,立刻调转马头要逃,但他已经晚了,张切瑾领着几万人马,迅速将他包围,并全歼了他部下三千人。
之后公仪武扒下那古多部下的衣服换上,趁夜又奔回那古多王帐。
他借着夜色让王帐中人误以为他是出去追击的大将,一路朝这边跑来。待他跑近了,那古多帐里的人终于能看清他面孔,发觉不对时,已经晚了,公仪武命手下连弩□□箭齐发,嗖嗖嗖的箭矢密如雨线,破空直冲那古多帐下那些人击去。
很快,那古多王帐外层防卫被破,接着又以他为首,张切瑾的几万大军紧随其后,这夜,彻底围了那古多王帐,那古多殒命。
天亮,公仪武和张切瑾便在那古多王帐整营歇息。
士卒们疲累了一夜,今天要好好吃一吃补一补,而且粮食都是现成的,那就是那古多帐下的屯粮和牛羊。
也正是公仪武这边吃饱修整之时,大单于部落也基本尘埃落定,不过代价是惨痛的,呼其延部族虽最后成功占据马场,但能打的将领基本都已经在混战中死去,此时能领头的,只余一向以庸讷保守而称的巴尔墩,他现在领着自己部下的九千人马,以及从大单于那俘虏的五千多人,还有从那古多这俘虏的三千多伤兵残将,勉强凑齐一万多的人马,把持住马场的形势。
可巴尔墩高兴不起来,因为就在刚刚,马场中奔来一批自家王帐下的残兵,两千多人灰头土脸骑马奔来,告诉他王帐被灭,呼其延死了。
如今他们部族,就只剩下他带来的这两千多人。
巴尔墩难以置信。他蹭的坐起,失声大叫,“怎会!”
“王呢?”不是留了一万多人马守在王帐的?据他所知,那古多那边也差不多,两边再怎么打也该是势均力敌,怎么可能王突然就死了?
来人颓败点头,“早前,王命我等领兵攻打那古多,我等与那古多交战,两边最后俱是死伤惨重。带兵的大将也被那古多手下斩杀,我侥幸带人逃回王帐,可回去时,看见的只有一片狼藉,王帐几乎无一生还。"
之后他怕那古多带人趁机全歼了他,便领着剩余人马一路逃奔到这边来了,心想这边是唯一的出路了,好在,巴尔墩嬴了,如今他们有了新的落脚点。
他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
但巴尔墩笑不出来,王帐被全歼,如今自己的部族竟然加
起来只剩一万一千多的人马,剩余其他人,全是不堪用的俘虏。
而那古多手下,之前可是还带着四千人往回逃的,要是让他们和那古多再集结起来,那他不是干坐着等死嘛!
巴尔墩焦虑,一张胖脸皱成死结。可焦虑一时也想不出个法子来,只坐卧不安,头都要秃了。
这般一直到六月二十三,巴尔墩时时悬着一颗心,硬着头皮忐忑不安的等着人向他禀报,禀报那古多亲自领人来袭的消息。
但他等啊等,不想,最后的消息比这个消息还要糟糕,那古多没来,但是防守的人说,中原人领着几万兵马打来了。
巴尔墩脸色唰一下发白,直接呆木到失语。
好一会儿,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咽着唾沫问:“中原人打来了?”还是大几万人?
来人也咽一口唾沫,嘴巴哆嗦,"是,是。"巴尔墩嘴皮抖啊抖,完全生不起硬扛的心思。
上回忽冶马场一战,他也去了,侥幸生还,如今对方不仅勇猛,还有足足多出他几倍的战力,这如何打。
他白着脸呆木许久,后来还是又有人来报,说中原大军已经靠得极近了,他这才回神。
回神后的他彻底没了战意,嘴巴一抿,招人来说,他不打,直接投降。北夷人投降后的待遇一向不错,中原人会想方设法安抚他们,到时不仅能活,往后的日子还安
稳,所以比起仅有一线生机的拼杀,他选择投降。
他手下新选出的将领:.…
先是愣了那么会儿,随即有几个人腾地怒目而起,激烈反对,“我等好不容易占了马场,你却打也不打,直接就想投降?"
投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巴尔墩看了几眼站出来的这几个人,他们是从前那两个勇将手下的,打马场时一直跟在两人身后激烈厮杀,一向以性子刚烈著称。后来那两位勇将相继死了,此时才到他手下来。
巴尔墩心知他们看不起他这个做风,可他们也不想想,凭他们小猫三两只,还打什么打?反正他不敢打。
一槌定音,命人出去,“速速去表明意思,我等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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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绑了,到时他这边降了,这些人却趁机起事,那些中原将领不得以为他是在骗人?回头他的命还是保不住。
几人见他如此,心头恼火,干脆拔刀相向拼杀起来,等公仪武等人轻而易举破了在降与不降之间犹豫不决的守卫杀来时,王帐里已经躺下三四俱尸体,而巴尔墩,正奄奄一息,胸口一个大口子。
公仪武瞄一眼王帐里的情形,心知他们是内乱了。
也得亏他们内乱,他才能这么轻易的打进来,不然还得耗一些时辰。公仪武提笔写信,悬于黑鹰脚上,命回忽冶马场报信。六月二十五,裴镇在忽冶马场看到黑鹰,收到来信。
从上回张切瑾带兵深入草原去与公仪武会和后,他就亲自来忽冶马场坐镇,安定人心。此番在忽冶马场已经待了十多日了。
拆开信件,看到最后一行字时,裴镇敲击了下手指。倒没想到最后巴尔墩有了降心,直接引起内乱。他还以为此番还要再打一两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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