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2 / 2)
他不是说那点酒不会醉?
裴镇是没醉,但有些想闹闹她。
鼻息再次凑上来,亲亲她嘴巴。又离开,靠着她额头说话,"困不困?"气息洒在她跟前。
越姜下巴往后避一避,“不困。”动一动腰,又说:“放我下去。”
裴镇不放,现在就想她这样坐着,怀里这个软绵绵的,抱着舒服。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这样也觉得很放松。
再亲亲她嘴巴,叹一声,抱着她靠着往后倚,“就这样坐着。”
可周围空间如此之大,何必两人非要挤在一处……越姜不想这样坐着。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我重,还是放我下去罢。"她好声好气的商量。
裴镇不言不语,只摸摸她下巴,接着又来吻她。渐渐的,他加深,重重扣紧她后脑。
越姜心脏微缩,半晌,别一别他的肩。
裴镇低睨她一眼,抬起她脑袋埋头继续咬她的唇。
越姜唇上麻麻痒痒,男人的气息沉重,她的鼻端全是他的呼吸。
不消片刻,肩绵颈绵。
她抿抿唇,沉沉冒气抵住他额头,大幅度后退远离。裴镇又追过来亲她。
越姜要闷死了,她呼气躲着他,"早上才有过,今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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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堵住她的嘴。
越姜露牙咬他。
是,这些在成亲后都是天经地义,可也没他这般成日胡来的啊!
裴镇完全没防备,不禁吃痛。舔舔那一个牙印,退开眯眸看她。
上一回她咬他还是十一月的事,但那时是两人未成亲,她咬也就咬了,情有可原。可这回两人已经成亲了,裴镇皱眉盯她。
越姜双颊染着红晕,由他盯着。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无话,还是裴镇又道她一句"牙尖嘴利",才打破殿内的寂静。
他权且松了松她。
越姜赶紧跽坐而起,顺道整理整理衣裳。这么一通下来衣裳有些皱了。
理好后,她下榻。
裴镇拧眉,拉住她手腕,“去哪?”
越姜脸颊仍余红润,低头穿鞋的功夫简单答他,“喝水。”嘴巴里又干又渴!
裴镇点头。
越姜踩进鞋里,起身。
刚走出几步,身后他的声音又来,“给我也倒些。”
越姜心下低哼。
但不情愿,也还是给他倒了一杯,谁让他是天子。
不过才给他她就坐到一边的圆圆矮凳上去了。四周无凭立,更无多余空间施展,他总不能还来。
裴镇睨她一眼,确实无甚动作。
他往旁边靠,一条长腿搁满矮榻,把她之前看的杂记拿起来翻。
屋里静悄悄只余翻书声。
二更天尾声,越姜坐在矮凳上忍不住打瞌睡。她毫无察觉,只偶尔脑袋一点一点,身子还偶尔摇晃。
裴镇眼睛没意思的从书上挪开时,就见她半闭着目,困得脸颊微红。
手上的书扔了,过来。
越姜梦中忽觉脚步一轻,吓她一大跳。脚上动一动,醒了,眼睛睁圆与裴镇对视。
裴镇乜她一眼,继续大步走向榻边。
越姜明白他是想把她放到榻上,揉揉眼角,含着困意道:"只剩半个时辰了,我不睡,再守守。”
“不差这么会儿时间。”
把她放到榻里,掀起
一边被子直接盖上,下巴点一点,他道:“想睡便睡。”
越姜摇头,不行的。往年年年守到三更,这是规矩。
坐起来,跽跪着醒醒神,“嗯,不差这会儿时间,我再守守。”
偏要强撑…裴镇也就由她。
不过他不爱在榻上坐着,总觉得床榻就该是歇躺之地,坐在榻上容易让人懒了精神。
于是又坐回矮榻上,重新捡了那本书来看。
看过几眼,再次扔开,穿着鞋去一边的架子上捡了本四时农书来瞧。
这是他头一回看农书,翻的哗啦啦。
才翻几页,拧拧眉头,再次重新一字一句的仔细看。
他打小看的最多的是兵书,农书……还是头一回,不晦涩,但进脑有点难,才看过就忘,需得重复多瞧几遍。
凝起注意,时辰不知不觉过去,等他觉得眼酸了从书中抬头之时,才发觉三更已到。
往龙榻上看一眼,被子已经有了鼓包,她睡下了。
裴镇还不想睡,于是继续精神抖擞的翻书。
越姜睡得香甜。
但也正是她酣然无梦之时,忽听一声冷吼,"滚!"
声音铿锵,如山林啸虎,她眼睫微抖,一瞬间醒了。
越姜当然知道这是裴镇的声音。
在这寝宫之中,也只有他敢发出如此大的声音。
心跳轰然,心想谁惹他了,惹得他怒气如此之盛!
赶紧起身,匆匆下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殿内无他,刚刚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越姜囫囵披衣,鞋子都没穿整齐就出去。
小跑一阵,才出内寝便看裴镇持剑冷冷立于最中,而在他跟前,正跪了一地的宫人内侍,俱是战战兢兢。
而其中一个,被削了半边耳朵,正鲜血淋漓躺于地上,惨叫不止。
“贱奴,妄感窥朕行踪,死不足惜!”裴镇冷眸,忽地,剑身往前一横,一掀一刺,顿时,内侍血如泉涌,顷刻毙命。
殿内鸦雀无声,久久未有人言。
越姜的呼吸同样紧紧屏住,站在那一声也不敢出。
裴镇仍旧死死盯着内侍,心中厌
恶至极。他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阉人岂敢!
他刚刚怒声骂出的那一句,其实尚且是说轻了。
这狗贼岂止是窥探帝踪,他是在窥探帝王房内之事!
才他又看了半个时辰的农书,实在觉得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进心里去的,也就先熄了烛火。
熄了烛火后他就回榻上了,打算睡觉。
可搂上她之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白天睡得太多了……这几天政事也较平日更少,身上丁点不觉得乏,于是这会儿完全没困意。
没有困意便想做点别的。毕竟长夜漫漫……
盯着她,翻身过去。
但她可能太累了,竟然没被闹醒,只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身上绷的慌,不是滋味,鼻息嗤嗤的呼了好几下,他的呼吸声在殿内愈来愈响。
正在他想摇晃着把她弄醒之时,忽然,听到极细微的动静。
确实是极细微,若非她此时未醒,他真与她闹起来,他肯定听不到这股动静。
毕竟每每与她在一处时,心神都微有松懈,不大顾得了周围。
裴镇眼神一刹那变利,盯向动静来源之处。
他凝一会儿,鼻息依旧嗤嗤,响在大殿内。他怕那贼人因他突然安静有所警惕,所以一边继续沉重呼吸,一边轻轻下塌。
殿内今夜未留烛火,黑不见五指。
他黑眸沉沉,悄无声息靠近,待只剩一步之距时,豁然,把门一推,飞脚踹上一个欲要逃跑的黑影。
而此时十几步外另两名宫人,见此情状是完全懵住,彻底呈宕机状态。
呆木良久,浑身颤抖通得一声跪下去,抖如糠筛。
裴镇瑞倒了内侍后,冷冷高呼来人,命人去他屋里搜寻。
“是!”大殿外值夜侍卫冷汗涔,立即带人去搜。
不止搜了那内侍的,他还把所有内侍的东西都搜了一遍。这是惯例。
甚至宫女那边也有人带着搜,只不过是李媪和女侍领人,并非是朝廷侍卫。
不出一刻钟,从这些内侍屋里翻出不少东西。
内卫领头之人捧着所有搜寻出来的不合宜之物,快速到陛下跟前,垂
首屏息。
裴镇冷冷扫过几本搜出来的东西。
翻到前几本时,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内监们淘来解闷的玩意,无伤大雅,但当看到其中一本书内藏得紧紧的内页时,瞥着上面一字一句写得东西,裴镇心头暴怒。
阉人岂敢!
怒得手上筋络都暴突而起,他一把拔下一边马岩庆捧来的重剑,怒目冲阉贼耳边一削,便削下他半边耳朵。
但,怒气犹未消失。
裴镇目眦尽裂,手中纸张猛抓,皱捏成团。他们岂感,岂敢!
上面的字字句句,写得是越姜特征,她的样貌,她的体态身形,她的举止神情,种种种种……事无巨细!
再接着,便是他与她偶尔行事时辰。
这狗奴才,趁着值夜的功夫偷听,转头就细细记下来。
裴镇是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但幕后主使尚且未问出,只能强忍着怒气。
冷冷盯他,剑尖再次靠近,"谁指使你的。"
内监早已疼得满地打滚,没了半边耳朵,他直接连话也听不太清。只目中看到天子再次持剑逼近,毛骨悚然,惶恐至极。
连连后退,口中大哭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谁指使你的!”裴镇再问一遍。目中凶意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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