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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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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洛悬的薄茧划过手机屏幕,一个手软,手机甩了出去,她整个人匆匆忙忙想要勾住小手机的边角。

结果事与愿违地撞翻面前的茶碗,噼里啪啦一阵水响,她的茶盏和宁一卿打翻的,摔在了一处。

如云朵般绵密轻柔的白茶泡沫,尽数洒落竹藤桌面,黑金茶盏打着旋儿发出清脆的敲击之声。

刚才还在热烈讨论和记录的众人,通通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是大佬不小心摔了茶盏,还是故意摔的茶盏。

再加上小崖这也跟着打翻茶水的举动,他们不得不开始怀疑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如果说小崖是宁董看上的人,亲眼目睹小崖跟别的模特拍照,搂抱,拍水下大片,真抱真吻.…

啧啧,这个很灵性啊,在场的员工本来因为公司的压力而疲乏不已,现在有了点八卦好戏看,纷纷觉得似乎好像也没那么困了。

玻璃穹顶浇下的星月之光,恰好落在女人如瀑的乌发间,笼罩出霜雪的质感,宁一卿敛去眼眸里微末的笑意,眉眼间仍旧淡漠自持。

“宁董,这有什么不妥吗?你可以提出建议,我们都可以满足,”贺泽夹着一根雪茄,偏过头来轻声问道。

其实他内心有种幸灾乐祸的恶趣味,这一两年来,对于洛悬和宁一卿的事情,他算是除了秦拾意和夏之晚以外,了解得比较清楚的人了——全凭她妹妹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闹来闹去,搞得他不想知道,最后都知道个七七八八。

他知道自己也是个搞艺术的,多少都有点变.态在身上,就喜欢观赏高岭之花下凡,九天神女堕凡这种失控的事情。

所以吧,他早就准备好火上浇油,任由事态发展。

宁一卿偏过脸去,眼睛周围有淡淡的青色,明显是没休息好造成的。星月下,她长睫垂闺,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没有不妥,我……很期待,"女人回头,云霭般的眼神落回洛悬身上, "小崖来拍的话,一定会很美很好看。"

洛悬不自然地蹙眉,心里感觉怪怪的,就好像辜负了在家苦等自己的妻子,又成了个渣女的感觉。

怪异,太怪异了,绝对是因为那次太过粗鲁弄伤宁一卿的愧疚发作。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因为那条短信,仿佛烧起来似

的。洛悬刚想喝茶压一压心里无法纾解的燥,伸出手扑了个空,犹记起茶壶连杯带盏都被她和宁一卿碎了个干净。

至于短信,装作没看见好了。

其他人见这二人之间暗流涌动了几下,又很快平息,皆是感觉非常遗憾。遗憾没能看见一场好戏。

这段时间抢婚事件,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但都在世道上混,谁不是耳聪目明之辈,略一思考都能琢磨出点十个八个狗血恋爱的版本故事来。

现在正主就在自己旁边,谁不蠢蠢欲动地想有个乐子看看戏。

但是,要说小崖和宁一卿的关系,他们不是没有猜测,但暖.昧这个东西,就是很玄妙,看上去有,又好像没有。

本来还希望看见矜贵清冷、目下无尘的女人不那么光风霁月,做一个不尊重别人理想事业的凡夫俗子。

反正女人并不参与这绚烂多彩的时尚事业,不理解为梦为设计为灵感献身也无可厚非。

以女人的财富地位,不必做谁高山流水的知音,更不必尊重谁谁谁想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完全可以摆脸色撂狠话,强制把人带走也不是不可以。

宁一卿又不是没有这个能耐,他们这些人在这一行当做久了,见过的也多了。

多少人进了豪门,谈了富商,有了金主,一句我不能和旁人有肢体接触,摄影拍照就只能暂停,换人找替身……这种故事,可不少见,甚至应该是屡见不鲜。

"行了行了,我们继续讨论,这个水下的宣传大片,得挑一个好天气,最好是晴朗的夜晚,灯光组这几天要好好研究水下打光,潜水设备、安全设施都要到位。"

"对了,服装和道具可能还要从分部再重新调配,仙女棒就在当地采买,双生花太珍贵,我们道具部尽量用假花代替,尽量以假乱真,环保又节省。"

贺泽开始和其余的摄影师、灯光师、设计师喋喋不休,几人的铅笔在速写本上唰唰地又画了好几张草图。

清洁服务人员刚好上前来收拾打翻的茶盏,换上新的茶壶和热水。

鎏金细瓷茶壶被宁一卿轻轻拿起又搁下,她抿了口热茶,近乎焦灼地盯着茶碟上的手绘黄鹂鸟。刚才她的反应会不会过大了,容易引起小悬的反感。

自从那天

尝到过量的樱桃信息素后,她就像一池被点燃的春水,昏聩不自知地发那样完全是挑逗的短信和照片给洛悬。

信息素的劲一过,宁一卿又悔又气,心知肚明自己的阴暗本性,几乎完全暴露在洛悬眼前,那样阴郁的、占有的、需索无度的、病入膏育的。

可她已经食髓知味,无法浅尝辄止。甚至为自己内心的阴翳、乖僻欢欣鼓舞,只要能拥有小悬就好,永劫沉沦也没什么。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项目上去,洛悬闭目倚靠着藤椅养神,偶尔不睁眼也能感受到女人的目光扫过,如细羽般轻柔,却热切。

猛地睁开眼,刚好对上女人的视线,洛悬反倒率先移开目光,投向屋外院落里的鸡蛋花。

她看她,眸光沉黯又隐晦,像走在一条纤细但柔软的钢索,需要竭尽全力隐忍着不过界的尺度。

这一次会议结束后,洛悬和宁一卿默默起身,一前一后地离开这里,前往酒店,并没有多余的交谈,在旁人看来像是有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院落外的马路两旁,粉色的重瓣芍药与橙色蝴蝶兰开得正好,蓝乐然靠在一辆阿斯顿马丁旁,低头看手机,见她们出来,连忙迎上去。

“宁总,飞机已经等着了,商务考察在明天上午九点开始,王室晚宴定在下午四点,您现在飞过去,还能有三个小时休息时间。”

言语之间,蓝乐然不乏责怪的意思,明明忙得不得了,还非要亲自来开这个可有可无的会议,真是快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还来得及,我们现在就走,"宁一卿的气息和尾音停顿,不自觉地瞟向身后的洛悬。

那一眼又轻又快,像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蓝乐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摇着头很想笑: “洛悬小姐,晚上好。”"乐然姐,晚上好,"洛悬站在粉白色月季花旁,银发翩然。

陆陆续续有工作人员从他们身边走过,蓝乐然倒是非常自在地和洛悬唠起家常,晚饭吃的什么,冷不冷热不热,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难吃的沙拉,这边不热,身体的话,"洛悬下意识看了眼手腕腕心浅白的伤痕,确定地说,“时好时坏,暂时死不了。”

等那些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蓝乐然突然老气横秋地感叹说:

/>"嗯,你们年轻人的确要注意身体,我老板前几天晚上回家,浑身酸疼,走路都不自然,还是要知道节制,对吧?"

节制,节制什么?

洛悬疑惑的目光在宁一卿身上来回睃巡,突然想到白嫩腰肢遍布青紫的照片,一瞬间脸就红了。

所以,果然她那天弄伤了宁一卿吗?洛悬蹙着眉,说话的姿态带着一股子野性的倔强,语调却意外地乖巧, "宁一,宁总,对不起。"

她还以为那条需要涂药的短信,是宁一卿故意发来引诱勾.引的,原来真的那么严重。

刚想埋怨蓝乐然口无遮拦,宁一卿就听见洛悬这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女人失了一贯的矜贵从容冷静优雅,干巴巴地回答: “没关系。”

说完话后,夜色浓稠,气氛比之前更安静,不,应该是更尴尬。只有蓝乐然满意地点点头,拉开衣袖看了眼时间,说:“该上车了。”"再见,"洛悬眼神飘忽不定。

看着女人穿着一身质感考究、整洁禁欲的正装西服,走路却不太利索的模样,洛悬反复犹豫,终于发出一句毫无意义的声音, "那个.……"

宁一卿顿住,眸光流转,晦暗不明,"怎么了?"

"还疼吗?涂药,你不会让同为Omega的蓝秘书涂吗?"洛悬走到宁一卿身边一步距离,轻声细语地说,耳侧红了一片。

"你很喜欢我被别人看?"女人哀怨地睨了洛悬一眼,声音含着水色般的喑哑。

洛悬: "…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宁一卿,你可以自己来,对着镜子,沾好药膏,送进去很难吗?”

"小悬,”女人微微眯着眼,眼睫低垂,殷红唇瓣吐气如兰,一副乖巧的模样, “我会试着用镜子,送进去的。"

“宁一卿你,”洛悬眼睛一下被刺激得发红,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胡话,什么镜子送进去.…

她现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作为木雕师,洛悬本身就有极好的美术功底,对事物的想象力也极其丰富逼真。

镜面光线昏暗、软肉粉.嫩水润、骨感如玉的手指,越涂越多的透明药膏,这样的淫.糜场景

几乎就要在她脑海中成型,且声色俱全。

贺泽刚好最后从楼上下来,看见洛悬和宁一卿站在一起,便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又冲洛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洛悬顿感身心俱疲,理性与非理性适时折磨着她,好在蓝乐然指着表提醒道:

"宁总,快来不及了。"

"好,"宁一卿最后也了洛悬一眼,没再说什么。

看着两个人上车,洛悬捂了捂脸,松了一口气,努力将杂念排除。

没想到银色阿斯顿马丁半天也没开走,车门开开关关,给人一种兵荒马乱的感觉。突然车门再次大开,蓝乐然手捧着一束白色玉兰花走下来,毫不温柔地塞给洛悬。

"那个人给你的,"蓝乐然努努嘴,指还在车上没下来的人,似乎了解洛悬此刻的疑问,她立刻又说,"她不好意思自己给你。"

洛悬身体僵了僵,有种光天化日之下和宁一卿偷.情被人发现的羞耻感。

"谢……谢,纯白色……玉兰花?"洛悬接过花束。"对的,可能有寓意吧。"

阿斯顿马丁终于发动,在空阔的马路上疾驰而去,洛悬打开手机搜索白色玉兰花的花语。纯情的爱。

洛悬吹着清澈湖边的微风,脸颊滚.烫地想到,宁一卿根本不纯情好吗!阿斯顿马丁的后座上。

"你刚才话那么多做什么?"

车开出去一段时间后,宁一卿蹙眉含糊其辞地说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做了那种事情,您的确抹不开面,又不好意思,或者太好意思?”蓝乐然满不在乎地调侃自家老板,心说看不出寡欲无情的圣女,竟然会把身段放得那么低,无所不用其极地引诱Alpha。

人性果然复杂。

宁一卿侧脸看向窗外,默默道: "太多嘴。"

蓝乐然倒是觉得很乐,看来她老板是一方面羞耻于那种无底线的引诱,一方面又忍不住释放索求无序。

于是,被这样的矛盾反复搓磨,痛苦也变作愉悦。

大大

贺泽和Metemo的团队要在这儿拍摄至少一周,前三

天匀给了三套秋冬主打进行杂志拍摄和剪辑。

贺泽过来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洛悬上妆和拉直头发,因为天生银发本就有秋冬落雪的质感,倒省去了染发的过程。

由于洛悬异色瞳的颜色十分饱满,杂志和服装的设计刚好符合金绿双色的调性,化妆师上的妆也很淡,只在鼻翼两侧加重了阴影,就连眼线也画得偏浅,几乎看不出来。

这是第三天早上的拍摄,如果完成得好,估计今晚就能第一次下水试试感觉。提着奶茶和点心走进来的蓝乐然低声问道:

"这是最后一套衣服,双人拍摄?"

贺泽点点头: "是的,最后一套,之后就是拍水下宣传片了。"

听见蓝乐然的声音,洛悬睁开眼,扭头望去,像某种不知名的感应似的,和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宁一卿对上了视线。

远远对,一种不必宣之于口的默契悄然升起。

灯光和布景都已经准备好,洛悬去换了一套黑金刺绣的长款外套,特殊的面料,犹如星空般的丝绒质感,深幽浩荡,神秘莫测。

道具师拿来特殊处理过的金绿色山茶花,让洛悬含在唇瓣间。贺泽走近端详洛悬脸上的妆,从侧面拍了一张特写。

略冷的顶光由上至下打在洛悬深邃的眉眼间,异色瞳、异色山茶花带来幽远野性的梦幻美感。"很漂亮,"贺泽低头确认了一下照片,连连点头, "到时候洗给你。"洛悬无所谓地笑了笑: "好,谢谢你。"

"那要准备开始拍摄了,你不要紧张,保持好身上那种原生态未经规训雕琢的野性就好。"

贺泽对最后这张大片已经有了充分的画面构思,洛悬斜靠在烟灰色天鹅绒沙发上,唇间的异色花瓣与眼瞳有着相得益彰的邪恶妖异气息。

另一位Omega女模则是跪在沙发下,纤细修.长的脖颈,被洛悬掐住,不露出脸孔,只有上半身入镜,女模的手再无力地搭在洛悬腕骨上,似推拒似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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