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灵墟(1 / 2)
灵墟巨渊之所以叫作灵墟巨渊,自然因为其面积之广、渊下之深,远超常人想象,单一个渊口便绵延近千里,渊下究竟有多大,时至今日早已无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毕竟万年过去,曾经真正深入过这里的修士,都早已经陨落了。
沈忆寒与云燃凌风全速前行直到天亮,才算离开了姑妄山脉,到达了两地交接毗邻之处。
正要继续前行,云燃却忽眉头一蹙,拉住沈忆寒道:“等等。()”
沈忆寒一怔,扭头看他,道:“怎么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云燃未答,只是闭目。
沈忆寒见状,知他多年来行走修界各处,对于妖瘴魔气之类危险的感知敏锐程度,远胜过自己,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便也不出言打搅他,只是静静等着。
果然半刻之后,云燃睁开眼来,道:“先勿前行。”
沈忆寒心下咯噔一声,暗道灵墟巨渊果然有变,又继续追问:“可是你感觉到巨渊封印松动了?难道封印已经……”
云燃却摇了摇头:“此地魔气浓度一如从前,封印并未有变,只是,我心中不知为何……略觉不安。”
沈忆寒听他说封印此刻并无松动,心底这才略松了口气,但想及云燃的预感一贯不会空穴来风,他既感觉到不安……
这渊中必有不对之处。
沈忆寒踟躇片刻,还是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为上,虽然你我如今实力不同从前,但此地毕竟是灵墟……咱们还是要慎之又慎。”
云燃颔首,道:“此地不远之处,有座小城,二百年前我曾经此,虽为魔修宗门所辖,仍算繁盛,城中多为修士,凡人甚少,可先去此地探听消息。”
沈忆寒从前从未涉足过北域魔修所在之地,因此离开了姑妄山,对这里除了知道大致方位,譬如灵墟巨渊在南、姑妄山在北这样极其笼统的位置,其余基本是两眼一抹黑——
云燃却明显曾经来过这里,知道哪里有城镇、也知道城中归何门派所辖。
云燃既然提议,沈忆寒自然并无异议,于是二人略施化形易容之术,改变形貌,伪装成过路北域寻常魔修,便往那处小城降落飞去。
自修界正邪分立、南北割离之后,南境北域不同之处,渐渐越来越大,在南境玄门正派所辖范围内,行到各处都有各处不同的规矩,更有那些不成文却都约定俗成的……
譬如到了一处新地便要向辖界门派投递名号、如此才算是无攻击意图的经过,两边见了面能友善互称同道,而非是冒犯无礼的窜探。
北域这边就完全不同,魔修之间压根不讲这许多的繁文缛节,到了一处新地,只管蒙头经过,或进城各干各的,魔修宗门再对这城中有所管辖,也只是进了城后,若有什么不识好歹闹事抢夺、杀人夺宝的,给他们巡管弟子逮到吃不了好罢了——
自然,这个吃不了好,可和南境先礼后兵的玄门正派们不同。
一个不好,或者在人
() 家手底下魂飞魄散、或者成了别人炉鼎、法宝器灵,那也无可怪人,除非后头有更大的靠山来寻仇……
自然,那也是后话了。
具体谁经过、做什么……他们倒是一概不问。
这无疑很合沈忆寒心意,否则他和云燃身份还得编瞎话糊弄一番,很是麻烦。
此处小城外围城垣与白河城那样的破损失修不同,明显有人维护,且沈忆寒一看之下,便觉察到这城垣外围一周都布设有阵法,而且还是颇为厉害的阵法。
看来管辖此城的魔修宗门对它颇为重视——
自然,这里毕竟是距离灵墟巨渊最近的人族城镇,即便巨渊已经封印万年,但这一代魔气浓郁、又毗邻姑妄山妖族领地,魔物妖物众多,不少北域修士都在此一带猎卖换取资源。
城门口坐着两个穿黑袍带着兜帽的修士,正举着一块玉牌记录什么,后头排着乌压压一长串人头。
沈忆寒见此情状,呼吸略微一滞,转目与云燃相视。
“……洞神宫?这里从前是归他们管辖?()”
云燃摇了摇头。
沈忆寒默然片刻——
看来北域魔修之中,这段时日里,势力局面也大大洗牌,与从前不同了。
前头那两个登记进城修士的洞神宫弟子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沈忆寒云燃二人,举着玉牌的弟子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无甚耐心的问道:“何门何派,什么由头,进城做什么?▍()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沈忆寒于是也很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无门无派,散修,受了些小伤,所以进城采买丹药歇脚。”
那弟子听得散修二字,本来没精打采耷拉下去的眼皮又缓缓抬了起来,看着他道:“散修……?”
看他表情,似乎正在疑惑,散修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沈忆寒心下咯噔一声,心道果然,洞神宫接管此城定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一定是要在这里做什么……
所以才忽然一改常态,加强了对进城修士的筛查。
那弟子见他不曾立刻答话,更觉狐疑,正要再问,旁边的云燃却忽自腰侧抽出一柄长刀——
这长刀材质似金非金、似铁非铁,刀刃锋利可见寒芒、形貌古拙质朴,本该显得正气凛然,但在云燃覆手翻转后,这刀的另一面,竟密麻麻遍布暗红色纹路,所有纹路行处,都笼罩着一股淡淡魔气,蒸腾其上。
密布的纹理中,似有一股莫名力量,让人越看越觉头晕目眩、后脑沉沉,心神都仿佛被吸入其中。
记录的洞神宫弟子不自觉的怔愣盯着看了半晌,直到云燃开口,他才被倏然惊醒。
“为此刀开锋,故在附近受了些小伤,可有什么不妥?”
“或者你需再仔细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长刀倒悬,提着刀柄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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