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2 章 悬河诡渡(1 / 2)
“太原残札”的内容,明显是旧社会江湖人写的,不是白话文,有些文绉绉的。可解元真、陈程他们一看到开头的第一句,脑海中就轰的一下,仿佛有诸多线索一下子全连了起来。
“十二月二日,入太原,排查何官遗志所送之地”!
他们见过类似的信息。
在“并蒂沉尸案”里,卖汤老头的女婿,河曲河官的日记就提到他在发现河曲六大家私挖黄河河堤后,“详绘实情一封,密送太原!”。而这份从城隍庙残香灰里刨出来的手札要来太原寻找“何官遗志”。
卖汤老头女婿,姓何!
毫无疑问,这位写了手札还探查了供香会的前辈,最初来太原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卖汤老头女婿以命书写的那份密信密报。
卖汤老头一家的冤案,竟然和太原的剧情连在了一起。
屋子里,解元真、陈程、卫十道等人难以压制脸上惊诧的神色。宋月眉没去过保德也没有去过河曲,不知道卖汤老头一家的惨事。但她敏锐地察觉解元真他们的惊愕,马上跟着仔细翻阅起“残札”的内容。
包裹里的“残札”一共有两张。
顾不上细说,解元真快速拿出下一张。而这一张一拿出来,所有人心底顿时微微一沉:
难怪物品名称是“太原残札”,最后这一张纸被诡异的黑墨污染了大半。至少有二分之二的信息内容是不完整的。
【又二月,再入太原内城,探“大香楼”】
【大香楼内藏大恐怖,只可于■■■入,内设……】
【往后入太原者,需往另八座香楼附近取……】
“太原残札”最后几条线索污损得连字都瞧不清楚。
当解元真试着将手札清理一下时,纸页面的黑墨忽然往外溅出,差点落到解元真手上。好在旁侧的卫十道眼疾手快,抓起一把香灰,低喝一声,将弄出来的“城隍残庙香”洒在解元真手里的纸面。
兹啦兹啦,一阵古怪的青烟腾起,纸面的黑墨重新落了回去。
解元真和宋月眉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瞧出一丝焦虑。
怪不得探查太原的那位前辈要把手札埋在城隍庙香灰中,原来是要用香灰来压制纸面的污染。要是他们来得更晚一点,纸张上的信息恐怕还会吞噬得更多。
“怪我,”宋月眉一咬牙,眉宇间显出几分愧色,“要是我和唐妹能更小心一点,更早一点拿到这份手札就好了。上头的信息一定比现在多。”
“可别急着怪自个。”卫十道握着旱烟斗摇头,“俺们在黄河边已经转悠了好几个月,都没抓到这件事。还是和魏少一块儿过来才查到的,宋丫头,你要是把这事全怪自个身上,岂不是说俺们这些人更没本事了?”
解元真颔首,表示同意。
一屋子的人强行按捺住心底的不安,快速打开第二个包裹。
第二个包裹比第一个重,里头藏了好几张折叠起来的厚宣纸。
解元真等人最不希望的就是这第二个包裹里的“香主楼图”也像“太原手札”一样,被古怪的黑墨给污染了。
包裹刚一打开,解元真和卫十道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里头的纸。
一共是九张手绘的图纸。第一张,是详细的太原城地图,上头用黑点标出了八个位置。
最后一个不确定的浓重红点,点在了太原内城的正中心。
红点比黑点要大上一圈,透出一股隐约的不祥。
显然,调查太原城香会的人,已经探出了供香会九座香楼的位置。
剩余的八张纸,分别画了八座“香楼”的具体样子。从图纸来看,供香会“香楼”被藏在太原不同的豪宅大院里头,外人极难发现。也不知道这位已经身死的柳家高人是怎么办到的,不仅将它们找了出来,还画出了楼图。
将九张图纸拿出,一群人将包裹反复翻了两遍,确认没有遗留任何东西,这才将九张图纸,两张手札放到了桌面,神情凝重地互相对望。
沉凝了约莫有半分钟的时间,
解元真率先轻出一口气,喃喃道:“至少……至少有人知道何官一家做了什么,不是白死的。”
卫十道等人无言地点点头。
陈程压着声跟不清楚河曲剧情的宋月眉补“卖汤老头一家”的事。
解元真仔细看线索栏里的【太原残札】的内容。
非白话文的残札,用词比现代简洁,信息量也更大。太原是西北入京必经之路。卖汤老头的女婿如果想要把河曲六大家做的祸事,密报朝廷,他的奏章遗志确实只能走太原这条线。
可普通的中下层河官,虽然有“官”名,实际上更类似于“河吏”。
解元真不确定这个职位的河官有没有资格往朝廷上书,便开口询问卫十道。
卫十道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啥呢,这种小河官要是能跟朝廷上书,朝廷里的大人物岂不是要忙死……欸?”
卫十道话头一停,像是被解元真这句话一带,同样想到了什么。
他握住手里的旱烟斗,反复盯着那两张被墨水污染了的纸张瞧。
“卖汤老丈的女婿肯定是没法子自个上书,他得把奏书送到太原来,让有资格上书的人往朝廷送……”卫十道口中喃喃,所有人同时盯住手札的一个词,脱口而出:
“巡河总督!”
巡河总督。
这二个字一落,所有人豁然开朗。
解元真长出一口气,站直身,俊秀的眉宇间压上一丝愠怒:“大差不离了,卖汤老丈的女婿把黄河的密报送来太原,是想送到巡河总督手里。只有巡河总督有资格直接向朝廷直接上书,处理河曲六家。”
说到这,解元真看了宋月眉和陈程一眼。
两人同时想起进副本的时候,系统给出的悬河背景:黄河诡祸,天字派总督巡河!
卫十道不知道他们二个玩家想到什么,而是盯着那两张纸,握住手里的烟斗,恍然大悟:“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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