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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这个人,她认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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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场暴怒的火焰。

好像他们说到了某种绝对不该提及的话题,它今日就算违背某种规律,也必须得出手。

--杀光他们!

杀意一经触发,人不死,绝不停歇。

姜似连跑都来不及,眼睁睁着那场火将自己吞噬,剧痛与战栗同时袭来,接下来的事,他就都不知道了。

他将这些经历捡着说了,没必要的地方就省略了些,唯独在描述那群少年们说的话时犹豫了会。此时虽然没有噬声虫在偷听,可地煞连火都掌控在手了,真说不准能不能用别的方式听到他们交谈。

可他很聪明,同时也知道,死去那些人说的话,才是眼前这群人最想听到的。

姜似停了停,咽了下口水,浓而翘的睫毛缠着,一只手紧张地捏住了另一只手上的灵镯,说:"他们说,地煞是被神主镇压了很久的东西,而且只有一小缕,所以不足为惧,是缩头乌--"

惊天动地的炸响响彻在耳畔。

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深渊猛兽,难以忍耐地要将所有人都吞噬进去。

这一出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楚明姣反应最快,她当即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着柏舟和姜似连退数十步。可那道裂缝如抽出长鞭,收缩自如,最后不止在地面上,甚至扬起尘土击溃山脉。

那么雄伟的山势,薄弱得像张纸,甚至经不起两道攻击。

一道巨大的裂缝将好好的人群分成了两边,楚明姣,柏舟,姜似,孟长宇,周沅和白凛在一边,其他人都在另一边。

白凛提着剑腾身而起,自掠到半空,冷着脸狠狠斩出三剑,那剑势连成了残影,一道比一道快,带着势如破竹的千钧气势直直朝一道裂隙斩过去。

剑影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道裂隙。

尘土飞扬。

却并未消散。

楚明姣踉跄着稳住身形,往四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几座山脉变换了位置,将他们所在的这片低洼地团团围住。

如果从高空,简直就是个辽阔却完全封闭的斗兽场。

"是秘境,也是幻境。"她立刻明白过来,回过头跟柏舟说:"我们进入地煞的主场了。它一直就藏在这片地方。"

这一刻。

脑子里诸多杂念尽数散去,什么地煞究竟是什么,怎么会被江承函封了那么多年,它是不是深潭里的东西,它为什么会扩散到凡界来,有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会不会对山海界有影响。

这些东西,她通通没办法细想了。

那是未来要担心的,要解决的事,而现在。

她终于近距离地接触到地煞了。

或许,用不了很久。

她就能再见到楚南浔了。

十三年,四千多个日夜,那种咬着牙忍着眼泪,一个人在黑夜里禹禹而行的日子,终于有窥见曙光的时候了。

"它会把我们都卷到幻境里去,那是个密闭空间,就我们这几个,注意保护自己。"楚明姣摇摇头将杂念甩出去,警惕地环视周围,同时告诫。

这个时候,她视线里的一切都开始震荡摇晃,整片地面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就要彻底塌陷,她抿着唇,绷着声线去还准备出剑的白凛:"收剑。你再出手的话,下一刻地塌进去,你的剑气会荡到我们身上。"

她懂得真的很多。

白凛深深了她一眼,应声收剑,开始一丝不苟地用那根不知道用过多少年的白布缠上剑身。

几乎就在下一个呼吸间。

整片地像感应到由上而下的巨大吸力,陷了进去。

一群人急速下坠。

楚明姣不是第一次进带有幻境的秘境,从前山海谣试炼,她经常经历这样的局面,应对起来驾轻就熟。

她第一时间用灵力将自己与同时坠下来的柏舟,姜似包裹住,可越往下坠,那层灵力就越少,像是被凭空消耗掉一样。

这地煞的手段。

真叫人诧异。

她准备动用圣蝶的力量,可还没来得及使出这道力量,就见眼前拂过一丛发丝,下一刻,属于成年男子的身躯贴近,浅淡而干爽的茉莉香沁润着飘到近前。

一只温热的手揽着她的后背,不容置喙地将她摁进胸膛前。

楚明姣忘了眨眼。

隔着一层衣物,她能清楚地听见属于他的心跳。

下一刻,肉与石壁碰撞的声音响起。

楚明姣被他拥着,不知道滚了多少圈,差点被摔出去,腰间挂着的玉佩被这么一磨,叮当两声响,直接宣告散架。

等一切平息下来。

她诧然发现,自己方才在下坠时见的情形全是虚幻的伪装,此时,空旷的假象被掀开,露出了满地獠牙般的尖锐石子,奇形怪状。

中招的不止她一个。

白凛差点没被一棵高高耸立的石柱贯穿,还好急中生智,扭着身体撞上另一块略平整的石头上,此时捂着膝盖,半晌没说话。

姜似手腕上的灵镯亮着光,又帮了他一回。

楚明姣窝在温热的臂弯里,听到一道极轻的吸气声。她立马抬起头,从柏舟的怀里退出来,颇为紧张地问:"怎么样了?很疼吗?哪里疼?还能坐起来吗?"

"帝师,你太莽撞了。"她低低地道:"你忘了我有灵力的啊。"

就算真摔了,那也没什么,出不了大事。

因为这一通乱七糟的经历,她头发有些乱,漂亮的喇叭袖口撕开了一道口子,恹恹地塌下去,着急的时候,杏眼里湿漉着,一片无辜的生动。

起来,既埋怨他的胡来,又自责自己的大意。

柏舟手肘搭在一边,忍过一波裂骨的疼痛,问她:"受伤了没有?"

楚明姣噎了一下。

两个人离得太近,她着他皱眉,视线又往下挪,到他被划破的手背,再去他的眼睛,喉咙发痒似的。

颤了一下,又颤一下。

她想,这个人,她认识的。

她一定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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